《洛水沉烟(np)》 第一章归家(H) 已是三更,风雪交加。 一个胡姬站在裴府门口,手上提着一盏纱灯。 灯笼里的蜡烛燃烧着,发出暖黄色的光,在灯罩的笼罩下,晕出朦朦胧胧的轮廓,描画出提灯人秀美的骨相。 漆黑的夜晚,刺骨的寒风,更让这一点点的光亮显得温暖而又引人注目。 这时候,一辆马车从远处渐渐驶近,马蹄声啪嗒啪嗒的。 马车在裴府门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名男子。 看见门口站着的胡姬时,他愣了一瞬,然后上前接过了胡姬手中的提灯。 “不是跟你说过不必在门口接我吗?”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对不起,大人,我……” “好了,走吧。”没等她把话说完,他便伸手揽过了她的肩,带着绒毛的披风轻轻划过她的脖颈,然后她整个人就被笼罩在了宽大的披风下。 回屋后,他解下披风,她习惯性地接过挂在房间里的屏风上。 随后他解下身上黑色的官服,递给她,上面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她闻到时,接那衣服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 “没……没什么。大人今天去刑狱审人了吗?” “嗯。”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大人,洗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脱到只剩中衣,他解开束着的头发。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肩头,径直朝屏风后面的浴桶走去。 宋洛轻轻眨了眨眼,将那些沾了血的衣服折迭好,让屋外值夜的小丫鬟拿去府里的净衣房。 然后她拆散头发,走到床榻旁边坐下,盯着屏风静静地发呆。 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微微打着卷——很明显的西域特征。当然,最明显的还是她那双像猫眼石的墨绿色眼睛,像是碧波深潭,好似能把人吸进去。 不到一刻钟,屏风后的人沐浴收拾好,缓缓走了出来。 裴世存一绕过屏风,便看到床榻上坐着的人出神地盯着他这个方向看。 微微抿起的粉红色的嘴唇,秀直挺拔的鼻梁,白皙细腻的皮肤,还有柔和的脸颊,就算对这个因为意外而不得不娶进门的侧室夫人没什么好感,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貌。 “大人洗好了?” “嗯。” “那……”便就寝吧,话音未落,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 盯着那双玲珑剔透的墨绿色眼睛半刻,他俯下身亲吻起她的脖颈。 剩下的不必多说,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细密的亲吻下,她身子软塌塌地向后靠,双手勾上了他的背脊。 或许是最近那起案子很是棘手,他压力大时会频繁地找她做房事发泄。 捂在她嘴上的那只手,慢慢抚摸过她的脸颊,然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在她的私处揉弄,挑逗着她的阴部顶端的豆豆。 酥麻的感觉在阴部发酵,然后顺着她的脊柱往上窜。 “啊......”呻吟声从口中溢了出来,大股大股透明的水液从下身泄了出来,流到了男人的手指上,滑腻腻的。 他就着水液在已经勃起的阴茎上蹭了蹭,然后一挺身插进她的身体里。 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下身便被粗硕的阴茎填满,一直顶到了花心,也还有一小部分没有吃进去。 外物入侵的刺激让她的阴部控制不住地剧烈收缩着,将那阴茎绞得死死的,难以来回抽动。 “放松点。”男人带着低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听话地努力放松,让自己接纳私处饱胀的异物感,然后顶到花心的阴茎缓缓抽动了起来。 这时,捂着她眼睛的手移开了。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扶在她的腰际,抽插的幅度也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囊袋撞在耻骨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她睁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丈夫,他鸦羽般的黑发四处垂落,铺在他的肩上,然后在她身上散开来,丝丝缕缕,冰冰凉凉。 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滴在宋洛洁白的乳房上。 乳房顶端缀着的红果小巧精致,像镶嵌在羊脂玉上的玛瑙,漂亮极了。 她看见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沉沉地盯着随身体晃动的乳房,然后俯身低头吻了下去。嘴唇碰到了细腻柔软的皮肤,细密的汗珠让它触感温润,让人想细细品尝。 于是他张嘴咬住了那处朱果,下身抵到花心,颤抖着射了出来。 “呼......呼......”喘息声交织着,一双人影紧紧拥抱在一起,平复着呼吸,他的下身仍旧埋在她身体里。 看见身下的人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猫眼定定地注视着自己,他的心脏忽然感受到一瞬间的柔软,于是他吻了吻这双眼睛,抽出下身,拥抱着怀里的人侧过身,低沉的声音说道:“睡吧。” 第二章回忆 第二日,床榻旁边的窗梗上透过几缕阳光,轻柔地落在宋洛的面庞上。 冬日初雪后的第一缕阳光照得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手往旁边探去,只能摸到被空气冻凉了的被衾。 昨晚的温存像是一场灼热的烈焰,呼啦啦地席卷过全身,然后烧得什么也不剩下,让人来不及反应,一切便都成了灰烬。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肩背和私处还隐隐有些酸痛。 下身黏黏腻腻,宋洛掀开衾被看了一眼,点点红晕爬上脸颊——大腿内侧还附着着干涸了的白色浊液。 “淳华。”宋洛朝着屋门口的方向轻声喊道。 “夫人醒了?”淳华从门外走进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床榻上的少妇。 “嗯。我想沐浴。” “是。”淳华福了福身,然后转身走向门口,吩咐其他下人去烧水,同时遣人去端温好的避子汤。 避子汤端来了。热水也准备好了。 淳华注视着宋洛将棕褐色的药汁一饮而尽,接过空碗福身退下。 宋洛褪尽身上的单衣,跨进浴桶中。 水的温度比她的身体略高,她沉下身子的时候,将她完完全全包裹住。 温暖的,浮动的,像是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中的安全感。 热气向上卷,将她的面庞熏得红润润的。 她挤了挤小腹,看着昨晚射进去的异物从体内流出,然后在透明的温水中散开,直到消失不见。 或许这原本会变成一个孩子呢。 她默默想着。 嫁进裴府之前,作为一个有着明显的胡人血统的庶女,在宋府过得并不容易。 亲生母亲过世得早。 其他兄弟姐妹和她不亲近。 吃饭的时候,他们会在高谈阔论里加上几句不冷不热的暗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 父亲和祖母对于这种暗暗的排挤不置可否。 作为礼部尚书,宋智最是重“礼”,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几个孩子绝不厚此薄彼,哪怕是青楼的胡姬诞下的庶女,面子也做足了。 府里的丫鬟小厮咂摸出了主子们汹涌的暗流,也都默默地有样学样,各处不痛不痒地为难她和她的贴身丫鬟。 比如冬天的时候领的木炭被“不小心”浸到了雪水里。 她的丫鬟洗衣服的时候被撞翻了盆。 ——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 不是能闹到父亲和祖母面前的大事,但又不算是她生活里的小事。 她曾经尝试过融入这个“家”。 到最后这些努力都像是飘落在水面上的灰尘,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于是她不再奢望。 “至少现在冬天的炭能烧得很足。”看着窗外飞舞的雪,宋洛满足地想。 紫宸殿内。 身着明黄色常服的年轻皇帝坐在案桌后,注视着桌前站立的大理寺卿。 “裴卿,白太医家灭门的案件搜查进展如何?”严肃的声音透着几分气势。 “回皇上的话,白家灭门案是一个杀手组织所为。” “哦?” “臣昨夜审讯了一名擒获的黑衣人,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一字不吐,应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臣从他身上搜到了一枚铜片,上面雕刻着一只鹰,嘴里衔着弯月。而白太医尸体上被砍去了一只手,后来京郊乱葬岗我们发现了那只被丢弃的手,那只手里握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铜片,所以这种铜片一定与杀手的身份相关。故臣推测这是这些杀手隶属的组织的符号,但白太医来往的人际关系简单,并未发现与他有利益牵扯的组织,所以白家灭门案应是有人雇佣了杀手组织里的杀手做的。” “那对于雇凶者,爱卿可有看法?” “臣无能。”裴世存说完便要请罪。 “爱卿勿慌,朕只是随口问问。”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你与朕一同长大,不必在意这些虚礼。最近新婚燕尔,你那胡姬夫人如何?” “尚好。” “朕记得两年前同月音刚成婚那时,两人都舍不得分开。这次恰好碰上白府灭门的案子,害得你都没能同夫人多亲近亲近。这事情是朕对不起你,鉴于你查案有功,朕便多放你两天休沐,与夫人好好过个年如何?” “谢皇上。” “嗯,退下吧。” 第三章夫人 从紫宸殿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裴世存踏上堆积起来的洁白的雪花往前走,留下一串脚印。 虽然还飘着细雪,但是阳光的温度把细雪的寒冷都消融了。 他阻止了侍卫撑伞的动作,任由雪花飘落在身上,然后又逐渐融化。 身着深绯色官服的男子身姿挺拔,五官轮廓清晰,眉形整齐干净,眉毛浓密,眼神犀利,眼珠像黑曜石一般。 他的嘴唇或许是因为寒冷充血的缘故,也透着绯红色。 因为走路喘气,微张的口中呼出热气,然后遇冷变成白雾。 他一边走着,一边回忆起黑夜里那抹暖黄色的灯光,和指尖细腻温热的触感。 走到宫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宫。 红墙黛瓦,整齐对称,走远了看那原本恢弘的建筑变得很小,月音就住在这里面。 昨夜那墨绿色的猫眼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若是自己能够与月音成为夫妻,也是一样吗? 刚回到大理寺,寺丞叶荣便呈上案卷记载:“裴大人,这是白府灭门案的记录,请过目。” “嗯。”裴世存接过案卷,快速扫视上面的文字。 “叶大人,这里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案卷上“白府灭门案前半个月,皇后娘娘曾传召过白太医,第二日黄太医和秦太医为皇后娘娘诊出了喜脉”的字眼问道。 “这......”叶荣屏退了周边的侍卫,低声说道,“下官的夫人的贴身婢女有个姐姐在宫里当值,白太医灭门案发生之后,夫人见下官奔波于查案,颇有些焦头烂额,故悄悄让婢女捎话问了她宫里的姐姐,想帮忙找点线索。” “回去把这句话删了重新誊抄一遍,此案凶手乃以那铜符为身份标志的杀手组织所为。” “可是......” “叶大人,此事皇上已有定夺。” “......下官明白了。” 看见大理寺丞难掩失望的深情,裴世存拍了拍他的背,轻轻安慰道:“此事牵涉甚深,大人要好好关心夫人才是,勿要使其陷入危险之中。” “大人说得是。”叶荣恍然大悟。 他心中明白此案必定涉及皇室中人。 自己太过于想要还原真相,险些把夫人也牵扯进去。 若是不小心被真凶查到,他和他的家人恐怕难逃一劫。 裴大人适才进宫面圣,想必便是同皇上汇报此案。 他幼时是皇上的伴读,才能够与少年老成的天子亲近一些。 所以皇帝应该是已经对真凶有了猜测,让我们对此案的探查到此为止,叶荣暗暗想道。 想到这里,叶荣心里因为不得不终止寻找真相的郁气散去了一些。 为了对裴世存的提醒表示感谢,他主动提议道:“裴大人今天可要一同去酒肆吃晚饭?下官请客。据说雨花楼新来了一批胡姬,胡旋舞跳得很是好看。” “胡旋舞?”裴世存摸了摸下巴。 “对呀,好像是楼兰人从小就学的舞。”叶荣笑道,“裴大人没看过吗?” “我不常去酒肆。”裴世存淡淡回应道。 “哈哈,裴大人一向洁身自好,不至于不小心有辱门楣。”叶荣放低了声音,“宋大人当初在他正妻孕期时外出狎妓,不小心让那胡姬怀孕了。结果他压根不知道,六年后那个胡姬快死的时候找上门闹了一通,为了维持体面不得不把那胡姬的女儿认回府中做了庶女,对外宣称宋二小姐是家中胡人姬妾诞下的。” “宋大人?是......” “...礼部尚书那个宋大人...”叶荣犹犹豫豫。 他突然意识到,好像裴世存新婚的侧室夫人便是那宋府的庶出小姐,又急忙找补道:“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下官的夫人幼时与宋府三小姐交好,才得以知情。” 那对上面覆着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像透亮的猫眼石一样的墨绿色绿色眼睛又在脑海中闪过。 原来她母亲是酒肆的胡姬。 “这事情你还告诉过谁?”裴世存漆黑的眼眸盯着叶荣问道。 叶荣忙说:“只跟大人您提过......大人放心,下官和夫人以后不会将此事再同其他人说!” “嗯,多谢。”裴世存向叶荣微微颔首,淡淡勾了勾嘴角,说:“酒肆就不去了,我还要回家陪夫人,叶大人玩得开心。” “谢谢裴大人!”叶荣说罢,便看到那身着绯红色官服的人转身向东边走去。 “奇怪了,裴府不是在西边吗?”他自言自语着,往西市的雨花楼去了。 第四章梅花 傍晚,东市正是热闹的时候。 一名身着绯红色官服的英俊男子走进古琅阁。 这是一家售卖女子饰品的店铺。 男子在店中逛了一圈,然后拿起一支梅花簪。 发簪是细细的金身,簪头镶嵌着几朵石榴石雕刻成的红梅,色泽鲜红,从梅花枝头坠下来几缕金链制成的流苏,长短不一,底端套着几颗洁白光滑的珍珠。 在多为女子或是夫妻的店中,这位孤身一人的俊美男子尤为打眼。 “官人,是要买给娘子的吗?”掌柜上前询问。 “嗯。”男子的声音清冷干净,惜字如金。 “那官人要不要看看本店新推出的......” “不必,就要这支吧。”男子将梅花簪放到柜台上,示意掌柜包装结账。 “好嘞!”掌柜一边手脚麻利地将簪子放进木匣子中,一边殷勤地笑道:“官人这簪子是我们店主亲自设计的,全天下仅此一只,官人的娘子戴上了,一定漂亮得很!一共二两银子。” “多谢。”男子接过装着梅花簪的木质匣子,放入怀中,再将银子放在柜台上后转身离去。 裴世存刚走出古琅阁,就有一个乞儿与他擦身而过。 就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名蓬头垢面的乞儿拿走了他挂在身侧的钱袋。 “帮我留意身上有此配饰之人。”在喧嚣的人群中,他听见他低低的声音。 回到裴府的时候,小雪已经停了。 不出所料,裴世存走进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又看见了那抹坐在屋檐下等待的身影。 他记得她刚来裴府的时候。 像只怕生的小猫咪。 自己是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一能依靠的人。 洞房那夜他带着些怨气,因为自己不得不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 更何况这名女子还是名胡姬。 她撞见自己中了春药便趁虚而入,代替了那个原本要被“捉奸”的人,最后成功嫁入裴府做了他的侧室。 所以哪怕自己知道她不是那个下药的人,哪怕自己也知道她在宋府或许过得不好想要借机逃离,他还是会忍不住恨她。 若是她当初能帮他及时通知侍卫,他也不至于要沦落到娶一个不喜欢的胡姬为侧室的地步。 毕竟只是一个刚及冠的少年,对情绪的控制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已有心悦之人。 这大概是份永远无法被回应的心意,因为他知道沉月音从小便与皇帝两情相悦。 他们三个一起长大,可是他总是沉默的那一个。 他一直默默看着他们,直到皇帝登基,直到沉月音嫁入皇宫成了贵妃,他请求去做大理寺卿。 他不想做他们未来孩子的太傅。 这对那时的他来说,要接受三人关系的转变,有些突然和残酷。 他拒绝了无数母亲为他相看的小姐。 “只要能默默地看着意中人就好了”,当时的他这样想。 他知道这份执念会随着时间淡去。 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沉月音成为贵妃后的两年里,曾经浓烈的情感在慢慢消逝。 但还不至于消逝个干净,只剩清澈的发小友人之谊。 他还侥幸地保留着一丝“或许心中人在伤心时,他仍可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慰藉。 宋洛以一种让他极其屈辱的方式,打破了他的幻想。 干净专一是他最后能够让“或许会在皇宫中被帝王伤得心灰意冷的沉月音”选择自己的筹码。 他已经连这点优势都失去了。 所以,洞房之后的第二天,他早早离府,却没有去大理寺值公差,而是去云来客栈的二楼雅间枯坐了一天。 他喝着酒,看着外面街上的众生百态,从太阳升起,看到日落西山,夜晚降临。 等他醉醺醺的回府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屋檐下等着自己的胡姬夫人。 黑夜里,低头扣着手指的她听到动静抬眼看来时,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像是一簇鬼火,在幽暗的环境里却熠熠生辉。 ——怯生生的眼神,想要讨好却又不敢上前的动作。 漂亮的眉毛微微皱着,红润的嘴唇紧绷成一条线,然后微微抿出一个僵硬的示好的笑容。 他想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一段关系的主导权的快感。 “那就这样吧,尽情地享用她。”他破罐子破摔地想着。 他会给她金珠、地位,他会成为一个外人挑不出毛病的丈夫,但也仅此而已,他不会给她感情,他也不会有胡人血统的孩子。 他也没想再娶正室夫人,或是纳侍妾,诞下继承人,尽管母亲在宋洛进府后总是念叨着要他娶中原血统的女子“传宗接代”。 求而不得的一生到他这里终结就好了。 从回忆里挣脱出来,裴世存看到坐着的胡姬站了起来,绿色的猫眼注视着他,抿唇笑了起来:“大人,您回来啦!” 他走上前去,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白皙的脸颊。 然后从怀里掏出木匣,打开,拿出那只梅花簪,斜插在了她的发髻上,摸了摸她棕色的微卷的鬓发,然后回答她:“嗯。” “外面冷,进屋去吧。”他揽着她进了温暖的屋子,炭烧得正足。 作者的话: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现在的小裴:我不会给她感情......多年后:真香! 第五章胡旋舞(微H) 乞儿回到破庙,直接往那干草堆上一躺。 他带回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包子。 庙里还有十多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闻见包子的香味,一拥而上,把刚躺下的哥哥团团围住。 乞儿将怀里的包子递过去,给同他一样蓬头垢面的小乞儿们。 “诺,吃吧。”他顿了顿,从兜里掏出一枚圆形铜片,两指夹着展示给小乞儿们,声音低下来,“看好了,以后在街上的时候,注意这个标志,看到了立马跟我汇报!听清楚没有!看仔细了!只能告诉我,别走漏了风声,当心脑袋!” 铜片上雕刻着一只鹰,鹰的嘴里衔着一枚弯月。 “看清楚了吗?” 小乞儿们连连点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了,吃吧,吃吧。我睡会儿,别来烦我!”说罢,乞儿便将铜片塞回怀里,闭目侧身,呼呼大睡起来。 与此同时,宋洛和正在和刚归家的丈夫一同用晚膳。 裴世存把“食不言”践行得很好。 宋洛抬起碗扒了口饭,然后偷偷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盯着碗里,默默咀嚼口中的饭菜。 回想着他刚刚送自己的梅花簪,宋洛觉得她心中有一部分沉睡的东西正在苏醒,浮出水面,冒着泡泡。 自成婚后,他对她的态度一直是不咸不淡的。 ——没有她成长过程中从不缺席的嘲弄和鄙夷,他们也做寻常夫妻之间会做的事,但是他对她的示好同样不置可否。 她又抬眼悄悄望去,结果正好碰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珠。 四目相对。 裴世存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宋洛心头一跳,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嗯...谢...谢谢大人的礼物。” 像只小心翼翼的猫,裴世存看着对面的人漫不经心地想。 用膳结束,二人漱口净手。 若是在往日,裴世存会去书房一直待到亥时,然后与宋洛入寝。 宋洛正欲同往常一般,去贵妃榻上坐着看书或是做女红,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你会跳胡旋舞吗?” 话音刚落,裴世存看到胡姬原本脸颊上的红晕褪了一点,下意识咬起了唇,绿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宋洛下意识地开始害怕,胡姬的特征是她在宋府生存需要尽力弱化的。 那些刻意的贬低、嘲讽、为难,以及曾经如跗骨之蛆的恐惧,重新卷土重来。 她害怕他也因此苛待她,却又害怕扫了他的兴。 裴世存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将声音放柔和了一些,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轻轻牵过她的手揉了揉,说了有史以来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别怕,只不过是今日偶然听同僚提起,有些好奇,所以问问。” “那...大人想看吗?”听完他的解释,宋洛犹犹豫豫地试探问道。 “若是你愿意的话。”裴世存颔首。 “可能要穿上舞衣转起来才好看...而且我...嗯...已经很久没有跳过了...” “没关系。” 宋洛听完,便开始回忆起娘亲曾经教给她的动作。 背过身去,双袖一举,旋转起来。 像雪花在空中飘摇,像蓬草迎风飞舞。 曾经娘亲的声音,还有转起来会摆开的坠着金珠的裙摆,叮铃铃响的脚链子,又回到了身边。 转起来拍打在脸颊上的空气变成了风,吹拂着她,那一瞬间,她感到了某种自由。 一舞终了,她回过神来,发现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正定定地盯着自己。 他一把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怀中,坐在他的腿上,亲吻她的脸颊,然后是侧颈。 柔软的大腿肉能感受到附近有一根坚硬的东西抵着。 她脸上慢慢爬上了红霞,热热的。 衣襟被扯开来,凌乱地搭在肩上,露出上半乳房,和不深不浅的乳沟。 他先是亲吻,然后轻轻地啮咬,吮吸出红红的印子,在白嫩的乳房上尤为鲜艳。 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腰带。 “...等...等等,还没沐浴呢...”她的手轻轻地碰了碰那只覆在腰带上的修长的手,头埋了下去。 解腰带的手顿了顿,然后绕到她膝下,将她横抱起来。 “那就去浴室。”他在她耳边说。 作者的话:小裴啊,嘴上说着不爱,身体却很诚实嘛!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喜欢我们妹宝呢? 昨天第一次收到了来自读者的珠珠,嘿嘿,好开心~ 第六章沐浴(H) 宋洛的房间是书房的偏房,墙壁上有一扇门可以直通。 浴室在书房旁边,是独立的,有两扇可以进入的门。 一扇连着书房,另一扇则连着外面的院子,留给下人进出。 浴池是一个凹下去的圆柱形坑。 池底和池壁上贴有青玉制成的砖,池中央还有专门排水的通道。 下人会在酉时烧好热水,倒入池中,然后盖上巨大的木盖子保温,确保主人能够在放衙至入寝期间随时沐浴。 到亥时则会有下人放水清洗。 每日如此。 裴世存抱着宋洛径直走到浴室里。 保温的木盖子刚刚被掀起来,换洗的衣服也已经放置好。 “脱衣服。”他将宋洛放下,接着开始解自己的头发和衣服鞋子。 女子的衣饰较为繁杂,宋洛刚脱完外面的罩衫,拆完发饰,把发饰连同那枚刚收到的梅花簪放到脱下来的罩衫上,男子便已经脱了精光。 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他的身体在发丝间影影绰绰。 ——皮肤偏白,手臂和腹部都有结实的肌肉。 “转过来。”他对背对着他正在解中衣的胡姬说道。 宋洛转过身,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完美的裸体,还有下身挺立充血的阴茎,她觉得那浴池里冒着热气的水好像蒸到了她脸上,两颊很快开始发烫。 出神的瞬间,她又被他横抱起来,走进了浴汤里。 “我来帮你脱。”她听见他说。 温热的水浸湿了她还没脱下的中衣,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有种黏黏腻腻的感觉。 修长的手指解开她的亵裤,然后顺着她笔直的双腿褪下。 这时候,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阴部碰到了他坚硬的阴茎下面柔软的阴囊。 皮肤和皮肤紧密地相贴,二人私处黑色和棕褐色的柔软毛发混在一起。 他们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宋洛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越来越痒,这种痒意在温热又坚硬的阴茎完整地贴上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腿夹紧。” “...唔...”宋洛听话地夹紧双腿,然后腿间那硬挺的肉身开始前后抽动起来。 随着前后摩擦的动作,硕大红润的龟头出现在双腿间,然后又隐没在阴唇里。 阴蒂前面的豆豆时不时被刮过,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下体传播到全身。 宋洛觉得自己的下身在逐渐有液体涌出,但是在水里根本无法分辨出哪些是浴池里的水,哪些是身体分泌的粘液。 只有皮肤才能感觉到那种黏滑的质感。 裴世存感觉到对方已经逐渐情动,私处在不断分泌着粘液,让他在她腿间的抽插更加顺滑。 于是他的手开始从她还未脱去的衣服下方探入,揉捏起她和馒头一般大小柔软的乳房。 “啊...啊...”那随意捏着乳房的手指开始剐蹭挺立起来的小巧乳头,宋洛没忍住呻吟了出来。 “嗯...别忍,叫出来。”裴世存的声音不再似平时那般清冷,音色低沉浑浊,充满了欲望。 “不...别唔...啊...”宋洛刚说完“不”字,阴茎便猛地挺入即将高潮的已经变软的穴口,忍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她脑袋中一片空白,激烈地叫出了声。 阴道猛烈地痉挛,吮吸着粗硕的阴茎。 高潮的余韵快要过去时,裴世存精关一松,将精液射了进去。 温热的精液冲击到花房内壁,原本还没缓和过来的阴道又分泌出大量水液,再次陷入高潮。 茎身一直堵在穴口,射精后先软下去一点,然后随着再次高潮的阴道的挤压,又再次涨大变硬。 待宋洛缓过神来,插在下身的阴茎开始缓慢进出。 她白皙的脸蛋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蜜桃了。 裴世存开始给宋洛解中衣。 剥下湿透后粘在玉体上的衣服,他开始亲吻宋洛露在水面上的脖颈,接着是耳后,然后开始舔弄她的耳垂。 下身抽动的动作不停。 裴世存随手拿过放在浴池边的皂荚,打湿弄出泡沫,然后抹在宋洛的乳房上,边揉抹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不是要沐浴吗?我帮你。” 他的之间能感受到她心脏在胸腔里的剧烈跳动,和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重合了。 作者的话:(╯▽╰ )好香~~ 谢谢大家的喜欢和珠珠~~ 第七章判词 宋洛的身子乏力地靠在男子身上,任由他的手将滑溜溜的皂荚泡沫往自己胸乳和背脊上抹,下身缓慢地抽动不停。 她的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又射了一次,然后彻底撑不住,睡了过去。 裴世存将怀中熟睡的女子抱起来,阴茎从她的下身抽出,乳白色的浊液失去了堵塞的物体,争先恐后地从阴道里往外流。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宋洛的身体被裴世存清理干净,接着穿上了准备好的换洗衣服。 他自己也清洗一番,换上干净的新衣。 裴世存抱着熟睡的小胡姬回到他的书房,放在他的床榻上。 她睡着的样子很漂亮。 柔软的嘴唇微微翕张着,长而翘的睫毛浓密得像一把小刷子,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时不时颤动一下,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因为是侧躺,微微卷曲的棕褐色长发从脸颊上滑落,裴世存忍不住伸手把那滑落的长发拨至她身后。 “...嗯...”床上的人似乎被发丝的刮蹭惊扰,嘴唇抿了抿,头偏过去往床榻里面躲了躲,然后把侧躺的身子也转过去变成了平躺。 看着这翻身的动作,裴世存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满足感。 她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他忍不住笑了笑,轻轻碰了碰她脸颊上的软肉,接着把被子盖到她身上,一直捂到了脖子。 然后他转身到桌案前坐下,看起了公文。 裴世存对白家灭门案背后的杀手组织很是在意。 那个衔着弯月的鹰的标志,总是让他回想起,还是太子殿下伴读时,偶然在宫内丫鬟的手臂上瞥见的另一个纹样。 ——一只狐狸抱着一枚弯月。 那是个尚衣局的丫鬟。 他那时正好路过尚衣局,那个丫鬟正卷起袖子晾晒衣物,恰好被他瞥见了那枚印记。 他原本以为是胎记,所以并未过多留意。 只是这次案件的线索,让脑海里已经没入水面的记忆重新浮现了出来。 虽然两枚印记不是完全一样,但是都是一只动物和一枚弯月组合在一起,让他不得不在意。 这个杀手组织能接受皇宫中人的任务,不知是否是那人麾下的势力,还是仅仅为了求财。而且此组织能犯下灭门案而全身而退,想必势力不容小觑。 还需要更多的线索,他默默地想。 他今日去东市给乞儿下了任务。 那个被摸走的钱袋里,装着那枚白家灭门案里搜到的铜片,还有一些银子作为报酬。 这样的做法很隐蔽,查起案子来却又尤其高效。 乞儿在整个城中流动,而且不易引起注意。 他负责白家灭门案的探查,因而大概率有那个组织的人跟踪他以确保组织本身的安全,所以只能通过去东市为夫人买礼物的方式掩人耳目。 剩下的还需要从后宫中人和其直系亲属府内的账目查起,来排查其作案动机,这部分皇帝派人查起来轻而易举。 夜渐渐深了,裴世存脱去衣服准备上床。 宋洛被他上床的动作惊醒,撑起身子迷迷糊糊地试图分辨眼前的情况。 她觉得自己的脖颈被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听见丈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衣服脱了过来继续睡吧,明天去大国安寺祈福。” 胡姬似是还没回过神来,乖顺地听从着指令,举手投足没有平时的谨慎,反而透着一股慵懒劲儿。 她脱完罩衫挂在衣架上,只剩中衣,然后又揉揉眼睛,钻进了被窝里。 没一会儿她就又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呼呼声。 裴世存也搂着她睡着了。 除夕当天,大国安寺人潮涌动,熙熙攘攘,人们都在新年到来前的最后一天到此祈福,渴求在新的一年里有好运。 寺庙里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上面写的都是祈愿。 树上和地上积累的雪,已经化成了细碎的透明的冰。 “在这里等我一下。”树下,英俊挺拔的男子对身旁美貌的胡姬说道。 裴府的男丁需要一同进到庙屋祈福,女眷则在外面等待。 宋洛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无聊地转过来,一会儿又转过去。 其他裴府的女眷不同她搭话。 她忽然感觉自己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双紫色的眼睛,心头一跳,回过神来细细搜寻人群,又找不到了。 像一阵错觉。 这时候一名老和尚出现在她面前,笑问道:“姑娘啊,要看姻缘吗?” “我已经成亲了,不是姑娘。” “哈哈哈,命理这东西,说不准呢。”老和尚轻笑,又问了一遍:“姑娘想看姻缘吗?” 宋洛心下觉得奇怪,但又有些止不住好奇,遂答应了下来。 老翁拿过她的手细细看了一会儿,又端详了一会儿她的面相,看得宋洛心里发毛。 老和尚叹了口气,摇摇头对她说:“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说罢,又自顾自地掉头走了。 裴府的其他女眷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作者的话:“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直接引用了金陵十二钗里黛玉和宝钗判词的后两句。作者没文化,自己编不出来好听的,就直接用现成的了,反正也能和洛洛的命运扯上关系,嘿嘿~~ 第八章明月 宋洛不懂老和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母亲还在世时只教她跳舞。后来她去了宋府,就跟着其他姊妹一起学女红和琴棋书画。 当然,她六岁才开始汉字启蒙,所以完全跟不上先生讲课的内容,能识字写字已是不错。先生就连纠正她带着胡语的口音就纠正了许久。 三妹宋清和四妹宋灵就和她不一样,她们会诗词歌赋,甚至还跟着兄长学了些策论——虽然这与曾经名动天下的贵妃娘娘沉月音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沉月音是户部尚书沉万故的大女儿。 她与今上是青梅竹马,甚至被特别批准与皇子们一起上学。 所以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经史策论,对她来说都可信手拈来。 今上还是太子时,曾与她就治理江南旱灾展开过辩论。今上当时主张开仓赈济,直接给灾民们发粮食。而沉月音提出了以工代赈,让灾民们修建水利工事以换取官府发的粮食,赈灾的同时,降低来年旱灾发生的概率。最后,先帝采纳了沉月音的主张,灾情控制颇有成效。此后这场辩论便传为一则美谈——人们借此称赞沉大小姐同太子颇为般配,先帝是个海纳百川的明君。沉月音写的策论甚至被各个私塾作为范文传授,为天下学子共读。 毫不夸张地说,沉大小姐是许多年轻的文人墨客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他们对沉月音的才华赞叹不已,恨不得将其奉上神座,毕生仰望,却又时不时怜悯地叹息“可惜是个女子,不得入仕”。 沉大小姐曾一直被冠有“长安第一美人”的称号。 在她一鸣惊人,才名鹊起之后,她“长安第一美人”的名号便显得不值一提。 民间一度猜测她会成为未来的皇后娘娘。 ——“可惜不知为何成了沉贵妃。”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嘀咕了。 宋洛曾在沉月音举办的飞花宴上见过她。 那时沉大小姐还没嫁人,不过刚刚及笄,宋洛也才十二岁。 她是跟着宋大公子去的,宋老夫人说让她去“见见世面”。 她确实见了很大的世面。 她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诗会。 但她根本不会吟诗。 大公子宋轶直接将她带去流觞曲水旁边坐着,她于是不得不参与这种喝酒吟诗的活动。 酒盏随着水流流动,流到谁面前停下来,谁就先即兴作诗一首,然后将那盏酒喝掉。 沉月音开了个头,随着各个人一杯杯酒下肚,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不幸的是,酒盏终于恰好停在的宋洛面前。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转头向宋轶露出求助的眼神。 宋轶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将酒盏拿起来搁到了她面前。 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也并不愿意帮她。 她张了张嘴,然后又闭起来。不知道是直接说自己不会吟诗丢脸,还是胡乱编一首更丢脸。 这时大家见她一直没什么动静,全场逐渐没了声音,活络的气氛冷却了下来。 宋洛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她的脸变得很热,她知道一定是涨红了。 “对...对不起,我...”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小得几乎要钻进地里去了。 “诶呀,这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呢!宋大公子为舍妹代劳如何?”沉月音笑眯眯地朝宋轶说道,悄悄朝不知所措的宋洛眨了眨眼睛。 宋洛的困境就这样巧妙地被她解决了。 在宋洛贫瘠的人生里,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向她释放过善意的人,当然实在也是因为这样的人少得可怜。 沉月音就是其中一位。 她帮她解围,朝她眨眼睛,还不嫌弃她是个胡姬。宋洛甚至还为她担心,帮胡姬解围会不会玷污她的名声。 当然这种担心明显多余了,在座公子小姐们的心绪都懒得分到她身上。 没人会在意这样的小插曲,除了宋洛自己。 沉月音的夺目的容貌和清脆的嗓音自此一直印刻在她的脑子里,还少不了那対漆黑的、带着笑意的、会说话的眸子。 她就这样留在了宋洛的回忆里。 宋洛此后再没见过沉月音,因为自那之后宋轶不再带她参加像沉月音的飞花宴那样大场面的宴会了。她的三妹长大了,到了能带去宴会的年纪,不仅是个美人,而且也有才华,能吟诗作赋。 关于沉月音,她就捡着三妹宋清带来的边角料默默听听。 她知道沉月音嫁给了和她青梅竹马的皇帝之后,也默默为她开心。 像沉月音这样美好的女子,就该获得美好的幸福。 然后她会悄悄地羡慕这份美好,“有这样美好的人存在,人世间也不算太糟。” 宋洛正在出神发呆,回忆故人的时候,寺里的人群忽然有些骚动。 “小心!”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听见这样一句喊声。 接着一坨毛绒绒、软乎乎、还带着热热的温度的东西直接糊到了她的脸上。 她眼前一黑。 直接被糊上来那股力道冲得摔倒在了地上。 她条件反射地去将那团热乎乎的东西扒拉开。 ——是只漂亮的狸奴,绿色的眼睛,橘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镀了一层浅金色。 这时候,她的身旁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没事吧?”熟悉的音色敲打着她的心脏,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作者的话:猜猜是谁? 第九章海妮耶 宋洛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她看见对方鲜艳的红唇勾着优雅的弧度,漆黑的眸子关切地看着她。是与记忆中相似的面孔,但又好像有些不同。 女子的面孔在那次诗会时尚带有一丝婴儿肥。如果说那时的她看上去像是初绽的花骨朵,天真快活,那么现在面前的人就更像是盛放的牡丹,雍容华贵——哪怕她仅仅身着常服。 今日帝后皆微服出宫,到大国安寺给新的一年祈福,与民同乐,顺带也给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求个好兆头。 沉贵妃也微服与帝后一同前往。 她才从寺庙的偏殿里出来,就见到了一只猫正扑向那个漂亮的胡姬。 她忍不住走过去询问,顺便悄悄打量起来。 胡姬闻声抬起头来看她,她手上抓住的那只狸奴也将头转了过来,两对墨绿色的眼睛清澈又漂亮。 由于摔倒,胡姬的发饰已经乱了,还有几绺头发稍微散了下来,白皙的脸沾了地,有点脏污的灰尘粘在脸颊上。手肘处的衣物也磨破了。 那不知所措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抚。 她正欲朝胡姬伸出手,将她拉起来,身旁穿着玄色常服的男子制止了她的动作,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沉月音的眸子微微一沉。 宋洛怀里的狸奴挣扎起来。宋洛双手一松,它就跳上了银杏树,然后顺着树枝爬行,跳跃到庙顶上,再顺着寺庙的屋顶一溜烟跑不见了。 由于狸奴的挣扎,原本系在它脖子上的红色布条滑落了下来,搭在宋洛身上。她来不及细看,顺手塞进袖口里,然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多谢沉...夫人关怀,妾身无碍。”宋洛欲要向三人行礼,“见过...” “不必多礼。” “谢公子,谢夫人。”她规矩地道完谢,然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下意识咬了咬嘴唇。 她注意到皇后的肚子微微有些鼓,皇帝一手拉着沉贵妃,另一手就扶在皇后的腰上。 他们也不打算再多言,在寺门口等候的仆从看到了主子的眼色,过来搀扶着皇后和贵妃,准备离去。 这时候,裴府的男子正好陆续从大殿中走出。 沉月音睫毛颤了颤,转头对皇帝柔声恳求道:“清嘉,你看,云知正好出来。好久没见,我们一起说两句再走吧。云知的夫人也在这里呢。” 裴世存刚整理好心情,踏出大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皇后已经被仆从先行搀扶到马车里休息了。 沉月音和皇帝站在宋洛面前,然后三个人都转头看向自己这个方向。 宋洛早上梳得齐整的发髻有些凌乱,脸颊也染脏了些。双手因为紧张绞在一起。他一出来,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墨绿的眼睛看过来,像是流浪猫找到了家。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揽住胡姬的肩,微微勾唇笑了笑,颔首致意:“李公子,李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若是内子有冲撞,还望海涵。” “云知,才几年没见,你怎么就对我们这样客气了?”沉月音顿了顿,然后开口解释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我适才出来,恰好看到不知哪里窜出来的狸奴,扑倒了你夫人,好在没什么大碍。” “多谢。” “云知不必多礼,我们看到你夫人无碍,本已打算离开。月音恰好看见你出来,想我们三人一起再叙叙旧。”皇帝沉声开口道。 “能够再一同相见,在下已很是欣喜。想必二位仍有要事在身,在下也不便过多叨扰。”裴世存闻言,知道皇帝想尽快离开,也知趣地附和道。 皇帝点了点头,低头对身旁的沉月音说道:“月音,人也见了,走吧。还有人在等着呢。” 沉月音垂下了眼睫,浓密漆黑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神色。但也仅一瞬,她又抬起眼眸笑道:“嗯,走吧!云知,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就被皇帝牵走了。 裴世存默默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二人从寺庙大门的转角处消失,他紧箍在宋洛肩头的手才微微放松。 他侧首看向旁边忐忑不安的胡姬,随手理了理她耷拉下来的鬓发:“回家整理一下吧。” “嗯。”宋洛看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在回府的马车上,裴世存抱着双手,背靠车厢,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云知是...”宋洛忍不住想要探寻他们的对话,像是怕生的小猫好奇地伸出试探的爪子。 “我的字。” “那...”您同皇帝和沉贵妃有旧吗。 话还没说完,裴世存就打断了她,睁开漆黑的眸子盯着宋洛道:“我曾是今上的伴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没有了。”试探的小猫咪又缩回了爪子。 “嗯。”裴世存又合上了眼,不说话了。 宋洛无意识地将手收进袖子里,想暖一暖。然后她摸到了刚才情急之下塞进袖口里的布条。 红色的布条,上面似乎有黑色的字迹,与大国安寺里挂在寺院中那棵银杏树上的布条很是相似。 她猜测黑色的字迹或许是一些祈愿。 她翻过布条随意一瞥,然后瞪大了双眼。 布条上的胡语像是曲折的绳子,歪歪扭扭,连成了一句完整的话——“你还记得我吗,海妮耶。” 作者的话:“海妮耶”的意思是“幸福”。 第十章埃里因 “大人,到了。”车夫停下马车喊道。 宋洛连忙把手里的布条塞回袖子里。 刚刚她的脑子乱极了。 一会儿想着布条上的胡语和名字,然后又想到老和尚对她说的那句话,想到沉贵妃。 她原本还想再问问“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是什么意思,但是又觉得自己的丈夫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有把刚才的对话继续下去。 她打算先去解决了布条的事。 “海妮耶”是她去宋府之前的名字,她的阿娘取的,那是阿娘那边的胡语里“幸福”的意思。 她那个时候同阿娘交流用胡语,同雨花楼的其他人讲汉话。虽然也有其他胡姬,但她们的语言和阿娘讲的各不相通,所以只能用汉话交流。 阿娘还教她写胡语。 知道她这个名字的只有当初雨花楼里的人,而且他们只知道汉语的念法。 会写的只有她的阿娘,和...... 埃里因。 宋洛在心里默默地念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呢。 她大概四五岁时遇见的他。具体时间她也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是很久以前阿娘还在的时候的事情。 那时阿娘已经生病了。 她每三天会去一次药房给阿娘抓药。 有一次恰好看见一群小乞丐围着一个在打,嘴里喊着“杂种”什么的。 她从打到他身上的拳脚间看见了被污垢糊得斑驳的金发,尽管脏兮兮的,但是能看出是金发。 于是她脑子一热,自己一个人冲上去阻止。 结果不出意外,她也被打了。情急之下,她就说已经派了仆从去报官,把那些小乞丐吓走了。 那个被围着打的乞丐就是埃里因。 她把他带回去了雨花楼,然后把那天原本加热好给她沐浴的水让给了他。 然后她看到了他的长相,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长得十分漂亮,是的,十分漂亮。她只记得当时失语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个词。他有一头璀璨的淡金色头发,和紫色的眼睛,鲜红的嘴唇不薄不厚,五官的轮廓既不粗犷锋利,也不像她这种混血那样柔和,只能用精致来形容。像西域那边运来、在东西市售卖的艺术雕塑一样——精致、完美。 纯纯的胡人长相。 “你真好看。”小宋洛毫无遮拦地赞美道,然后又安慰他:“你别难过,我们可以一起玩。” 然后她就经常跑出去找他玩。 他不爱说话,所以就由她来说。她还教他胡语,给他取了“埃里因”这个名字,“快乐”的意思。 她感觉他们一起呆了好久好久,很快乐很快乐。但是这种快乐在她生日那天戛然而止——埃里因失踪了。她那段时间跑遍了整个京城,都没再找到他。 没过几个月阿娘病情恶化,不久就过世了。 然后她被送去了宋府。 所以这个布条只可能是埃里因给她的。 他没有死掉。 而且他现在一定也在京城里。 她当时在人群中看见的紫色眼睛也不是错觉,是他。他说不定也是那时发现了自己,所以让狸奴送来了布条,问她还记不记得他。 她当然记得。 早已尘封的记忆又重新鲜活起来。 正好可以借过年的机会出府寻找他。 不知为何,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裴世存,然后请求他派人帮忙寻找。 哪怕一直以来他对她很好。 但他太高贵了,她想。 他给予她的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卑贱的胡姬偷来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一切。尽管是她自己当初趁人之危爬上了他的床,为了摆脱宋府的生活。 她也确实成功了,是当初设想的最好的情况。 所以他能给予一分她都很欣喜,不敢要求更多。 她愿意为他付出,任他索取,来回报他对她的好。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恐惧和期待在交织——她恐惧他因为自己不懂事,就收回这种好;她又在期待着他能偏爱她,哪怕只有一点点。 第十一章寻找 宋洛回府后重新洗了脸和头发,换了套衣裙。 “淳华,我想出府去逛逛集市。”她开口对自己的贴身婢女说。 淳华闻言迟疑道:“可是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团圆宴就要开始了。”除夕的团圆宴,也就是裴府的家宴,所有人都要到场。 “我们快一点,应该能来得及。”宋洛坚持道。埃里因给了她那个布条,说不定现在就正在等她去找他呢。若是她去晚了,错过了,该怎么办? “是,容奴婢向大人通报一声。” “嗯。”宋洛轻轻点点头。 等淳华出门后,她将回来塞在枕头底下的红布条揣到了新换的衣服的袖子里。 不久后,淳华回来表示裴世存同意了她们这次的出行。 “夫人想去哪个集市?” “西市。”宋洛打算先去雨花楼附近找找看,或许埃里因以为她还住在那里。 毕竟他在她被送到宋府之前就失踪了。 马车在西市口停下。 这个时间点,西市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包子铺的蒸笼升起湿热的水气,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变成白花花的雾,扑在每个路过的人脸颊上。街边有变戏法的艺人,把一柄长剑活生生吞进了肚子里,引来聚集的人群一阵叫好。另一边杂耍、斗鸡的表演四周也挤满了人。卖年货、对联和鞭炮的商户门前更是人潮涌动,络绎不绝。沿街都高高悬挂着大红灯笼。 年轻的父母带着撒娇的孩子停在卖糖人的摊子前,买下一只用糖浆画成的兔子,焦糖色的兔子在竹签上跳舞。父亲把竹签递到孩子手上,母亲牵住孩子的另一只手。小的走在中间,两个大人走在孩子的左右。 宋洛抿了抿唇,羡慕地看着他们走远。 她走到买糖人的小摊前,对摊主说:“我想要一个兔子糖人。” 淳华付了钱。 快要到雨花楼了,要想个办法先支开淳华,宋洛在心里暗暗计划着。 她接过糖人,继续往前走。一边舔糖人,一边继续饶有兴趣地东张西望,装作是正常逛集市的样子。 前方有个赌石店,聚集了一大群围观的人。 “机会来了。”她心想,然后转头对身后跟着的淳华说:“那里好多人,我们过去看看!” 说罢便带着淳华往人群里挤。 赌博能让人陷进去,忘记外界的一切,观看赌博也一样。所以宋洛选了赌石店。 她一边看着赌石,一边留意观察着淳华。 没过多久,淳华不知不觉地开始跟着人群喝彩。 在淳华聚精会神地等着石头被切开的时候,宋洛轻声在淳华耳边交代了一句:“我去如厕。” 淳华根本来不及注意耳边的声音,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块即将被切开的石头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不肯错开眼,对宋洛的话胡乱点着头敷衍过去。 宋洛悄悄地从人群里钻了出来,飞快地往雨花楼奔去。 这时候雨花楼已经开始营业。酒肆里传来宾客嬉笑怒骂的声音。 宋洛先在附近转了一会儿。 她趁着街上人群的热闹鼎沸,唤“埃里因”这个名字。 一无所获。 于是她走进雨花楼,找了个角落坐下,争取让自己不显眼,然后默默地扫视每桌客人的身影,试图从中找出金发紫眸或是把头发眼睛遮挡起来看不到颜色的人。 仍旧一无所获。 雨花楼的二楼是给客人的雅间,不能随意进入,而三楼是舞姬、乐师的房间。所有雅间都临窗,如果埃里因在里面等待自己,那么她在雨花楼附近转悠的时候他一定能够看到来找她。 宋洛原本压抑着欣喜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她已经对这种期望落空的感受习以为常了。 她默默看着台上的胡姬旋转,裙摆和脚链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鼓点哒哒地敲,宾客在台下喝彩。 幼时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 只是阿娘已经不在台上了,而台下也只剩她一人。 宋洛心中泛起的酸涩,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压下,悄悄地走出了雨花楼。 此时,二楼一个空荡荡的雅间内,一名黑发男子注视着她离开。 紫色的眸子牢牢地盯着胡姬远去的身影,大拇指摩挲着手中圆形铜片上的花纹。 “哼,看来还记得我啊。”苏临轻笑,将手上的铜片拿到唇边吻了一下。 铜片上赫然是一只鹰,嘴里衔着一枚弯月。 第十二章怒火(H口交) 宋洛回到赌石店的时候,心情已经平复了下去。 淳华还在原来的位置,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离开后又回来的时间间隔有点长。 宋洛拉了拉淳华的袖子:“我们回去吧,要来不及了。”淳华这才似如梦方醒,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误了时辰。 淳华心里一阵后怕,还好宋洛即时提醒她该离开了,否则若是让主子错过了团圆宴这样重要的家宴的时间,不知该会被管教嬷嬷如何责罚。她忽然觉得有个像宋洛这样的主子也挺好,脾气温软,不会责罚婢女,甚至无法发现自己的行为是犯了错。要知道她曾经在刚得知自己要被分来伺候一个胡姬夫人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倒霉呢,殊不知是个安全稳定的差事。 二人赶到集市口,马车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用鞋底在地面上蹉动。宋洛见状,便和淳华飞速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尽快赶路。 好在最后她们按时赶回了裴府。 至于团圆宴,她就像曾经在宋府时一样,一言不发地进食,不引起任何注意。就算其他人因她的胡人血统多有轻视,一般也无意主动开口针对她,免得失了风度。 团圆宴过后,所有妾室需要离开,其他主人则留下一同守岁。 宋洛起身行礼准备离开的时候,裴世存也跟着站了起来:“爹,娘,孩儿身子略有不适,能否先回房歇息?” 裴丞相颔首以示同意,裴世存便抓着宋洛离开了主院。 他离开的步子很快,再加上身材挺拔,宋洛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宋洛觉得他在生气,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原因,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 他去到宋洛的屋子,将宋洛扯了进去,然后关上门,转身对她说:“脱光,去床上。” 宋洛有些不知所措,她谨慎地分辨着他脸上的表情,唇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眸子闪亮着压抑起来的怒火,呼吸有点粗重。 “听到没有?”裴世存难得地说话带上了情绪,他看见她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好像被吓呆了的狸奴。但他等不及了,今天从沉月音那里得知她在宫中过得不好时,他便忍了一腔怒火,却又不知该向谁发泄。现在情绪的宣泄找到了对象——“好好地享用她吧。”当初破罐子破摔时的想法又占据了脑海。 宋洛听到裴世存不耐烦的责问,不敢再试图弄清他的怒火来源和现在的状况。她听话地脱光了衣物,包括亵衣亵裤。然后双手抱在胸乳前遮挡着,温顺地躺到了床上。原本她躺上去的时候,腿是不自觉并拢起来的,想要尽可能遮挡住私处,但是想到那蕴含着怒火的眼睛,她又忍者羞耻慢慢将双腿张开,然后折迭成方便进入的形状。 裴世存没有脱去里衣,只是脱下了外袍,解开了亵裤,掏出发硬的阴茎就往宋洛的穴里塞。 宋洛很紧张,心一直在胸口跳个不停,私处也湿不起来,干涩异常,硕大的龟头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在没有体液润滑的甬道里前进,每次尝试塞入宋洛都能感到剧痛,她开始不自觉的咬紧嘴唇忍受。 裴世存发现了这一点,他盯住被宋洛咬出一点血红的嘴唇,开口命令道:“过来,蹲下去,用舌头舔。” 宋洛突然想起幼时在雨花楼里无意看到的,舞姬们服侍留下的客人们的场景。用嘴吃下那物什,最后被射在脸上。原本她根本看不懂是怎么回事,后来知事后方才知晓,这样既能服侍好了客人,又能能避免怀孕。 回忆起的场景,让现在的她感觉到一丝屈辱,但她不知道夫妻的房中事是否也这样,没有人教过她这些。 但她还是听话地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裴世存身下挺立起来的阴茎,泛着腥味,又硬又烫。 “先舔舔前面的孔,用舌头在上面打圈。”他指挥道,“然后用手揉下面的囊袋。” 宋洛的手又开始轻轻搓揉下面的阴囊。 “重一点。”宋洛又开始加大手上施加的力度。 “很好,嘴不要停。”裴世存的话罕见地变多了起来,以前二人的性事他都不怎么开口。宋洛摸索着按他说的话做,接着便没了声音,只能听见裴世存的喘息声。 宋洛悄悄抬起眼想看看他的表情,试图从中判断他是否感到满意,却看到他随意瞥下来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屑的、轻视的眼神,宋洛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逃避似地垂下了眼帘。接着她的头发被裴世存用双手抓住,他扶着她的头,把她的口腔当成是阴道一般来回抽插。 他的阴茎很粗,宋洛的口被用尽全力地撑开,然后被顶到最深处。她尽量张大嘴以防牙齿磕到他的下身。前方的龟头在她的嗓子眼研磨,让她总有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但是嘴巴被阴茎堵得死死的,连呻吟都断断续续。 随着抽插越来越剧烈,宋洛不自觉地伸手扶着裴世存的腰,以防被撞得七零八落。阴茎抵上了她的喉头,她的脸被脑袋后面的双手用力地压向他的腹部,接着一股温热又带着腥气的液体射了出来,溢满口腔,然后争先恐后地往咽喉里流。 呕吐感前所未有地强烈,宋洛想转头把那些东西吐出去,塞在嘴里半软的阴茎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那双手仍旧按着她的头。 “咽下去。”她听见他说。 作者的话:抱歉今天迟到了,重新理感情线理了很久,之前大纲时间线人物线乱糟糟的 第十三章上元 宋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嗓子的刺痛,嘴角也火辣辣的。 在她记忆里,昨天裴世存在她嘴里射了很多次,直到她累得睁不开眼睛,然后失去意识。 她起身,揭开被子,看见自己的乳房上沾着白色的干涸的精液。低头的时候,头发垂落下来,微微打着自然卷的长发凌乱不堪,一绺一绺地打着结,被干涸的精液凝结在一起,一团乱麻。 看着一片狼藉的自己,宋洛突然内心泛起一股莫名的难过。 他一向不为她清理,都是第二天她醒来后叫水沐浴。 但看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耻于叫自己的侍女看见。现在说自己并非玩物谁还会相信呢?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自己都不信。宋洛自嘲地笑了笑。 她内心刚开始蜿蜒流淌的小溪,又快要干涸了。 裴世存的怒火仅在那一夜里展现。她后来见到他,他又恢复了曾经的样子——淡漠,却又时不时透露出一丝温和。宋洛甚至以为那一夜他外露的怒火是自己的错觉,但哑了好几天的嗓子提醒她并非如此。 她反复地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生气,一遍又一遍仔细地回顾那天发生的一切,最后她仍旧猜不出来。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继续过去。就算是新年,府里都挂上了新的红灯笼、红对联,宋洛也没有觉得比平时更喜气。别的院子吵吵闹闹,他们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裴世存就连过年也时常不在府内,除了宫宴,他似乎还在忙别的事情。当然宫宴宋洛也是没资格参加的。她还是会照例等他回府,迎接他,而他也默许着宋洛的这一行为。 过完了年,官员又开始照常当差。 上元节放假,宵禁取消三天。宋洛和裴世存用完晚膳,他就带她去逛夜市。 他们去的是东市。 东市和西市很是不同。西市是市井百姓去的地方,那里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消遣的酒肆、从西域来的胡商,三教九流汇集。而东市林立的商铺售卖的东西是供达官贵人使用的,所以卖的都是些玉石、首饰、丝绸、文房墨宝等等。 上元节的夜市里,一整条街都挂满了灯笼,将街道和商铺照得亮堂堂的。 不少商铺还推出了猜灯谜的活动,拿出自家商铺里的一两件商品作为彩头。 裴世存牵着宋洛的手在夜市里慢慢走着。 有不少世家夫妇都上了街。女子向丈夫撒娇讨要首饰,或是让丈夫猜灯谜赢得自己想要的彩头,与丈夫窃窃私语,露出羞涩的情态。 裴世存注意到,宋洛只是安静又乖巧地任由自己牵着,跟着自己向前走,她不提出任何要求。本来这样会让他省下很多事情,他今天带她出门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同乞儿传递消息的。但他看着其他肆无忌惮亲近丈夫的女子,再看向身边谨慎的胡姬,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停下温声问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宋洛想要一个家,有妻子、有丈夫、有孩子。一个温馨的、正常的家。但是她知道裴世存问的不是这个,他问的是有没有想要的这个夜市里的商品。宋洛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谢谢大人。” “我们是夫妻,不必如此生分。”裴世存顿了顿,又说道,“你可唤我夫君,也可以直接唤我的字,云知,你知道的。” “嗯...夫...”宋洛试探地出了声,然后犹豫地想去看裴世存的态度。她抬头看到身旁的男子正用那漆黑的眼眸注视着自己,“夫君...” “嗯。”他应了声,像是给她的鼓励。 听到他的回应,她好像得到了一点勇气,又开口道:“夫君...嗯...我,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就是...‘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是什么...”意思。她刚刚听见裴世存说可以叫他“云知”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马车上没能问完的问题。她刚说出口,还没说完,就有个小乞丐撞到了裴世存身上,摔倒了。 那个小乞丐脏兮兮的,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埃里因。她忍不住伸手,想蹲下去将他扶起来,但自己的丈夫先自己一步。 他毫不嫌弃地抓住那乞儿脏兮兮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然后问乞儿“没事吧”。说着还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塞到了乞儿手中:“上元节,去买点想吃的东西吃吧。” 宋洛看见乞儿嘴动了动,嗫嚅了一句什么,但是声音太小了她没听见。乞儿说完向裴世存鞠了个躬表达感谢,就转头跑远了。刚刚没听见的话应该是什么感谢的话吧,宋洛在心里默默猜测,也并未过多在意,她心里还想着把刚刚被这事情打断的问题再问一遍。 “夫君...”她开口。 没有回应。 她看向身旁的人,他正皱着眉,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没有注意到自己。她鼓起勇气又喊了一次:“夫君...” 裴世存好似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怎么了?”他完全忘记了刚刚宋洛想问他一个问题的事情,被刚刚乞儿带来的消息占据了心神。宋洛刚刚鼓起的勇气,此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溜烟全跑光了。她若无其事地回答:“没...没什么。” 又没了回应。裴世存牵起她像刚才一样往前走,但她很明显感觉到他好像在想着别的事情。宋洛继续安静又乖巧地被牵着,跟上他的步伐。至于老和尚说的话到底代表什么,“搁置到适合的时机再询问吧”,她想着。 乞儿传递完消息,把银子揣到怀里,满意地在街上走着。还没回到自己栖息的破庙,就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口鼻,飞檐走壁将他带到了城郊荒无人烟的树林里。 “你刚刚说了什么?”绑架他的人松开了手,让他说话。 “我...我什么都没说!”乞儿急切地否认道,恐惧侵蚀了他,他意识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但是如果承认自己恐怕会立马被杀掉。 那人二话不说,刺了他的大腿一剑。 “啊啊啊啊啊啊!”刺痛袭来,乞儿忍不住叫出声,凄惨的声音在夜晚阴森森的树林里回荡。温热的血液喷洒出来,哗哗地往外流,很快染湿了他脏兮兮的棉裤。 “说不说?”那人二话不说提起剑又要向乞儿的手臂刺去。 “我说!我说...”乞儿大叫。 黑衣人收回了手,沉默着等他开口,他紫色的眼睛在温黄的月光下像索命的鬼火。 “我说了...我宵禁时在云来客栈门口看见带着那个标志的紫色眼睛的男人,”乞儿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意识到他看见那个人和现在抓了自己这个人,很可能是同一个,“和一个女人说话。” “还有呢?” “没...”没了。男子的剑作势又要劈来,“还有还有!我说那个女人手臂上有狐狸抱月亮的图样,还听到了她说‘皇后’!没了!真没了!我别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还有弟弟妹妹要养啊!呜呜呜呜呜....”乞儿害怕得痛哭流涕。 男子犹豫了一瞬,开口道:“对不起。”然后手起刀落,割破了乞儿的喉咙。月色下,树影婆娑,沾染血色的剑倒映在他紫色的眸子里。 第十四章事发 裴世存从乞儿那里得到的信息肯定了他的猜测——他曾经无意间注意到的那个宫女手臂上狐狸抱月的花纹果然与那个杀手组织有关。一个是老鹰衔月,一个是狐狸抱月,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他们接头是在谈什么事情呢?皇后在这之中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还没等裴世存从中思考出更多信息,五天后他就接到了一条惊人的报案。 一群乞儿在大理寺门口哭喊,他们用破布兜着一具发臭的尸体,一起搬来了大理寺门口。尸体已经腐烂,脏兮兮的棉袄上恶臭的尸水和融化的雪水不分彼此,苍蝇围绕着飞,发出嗡嗡的声音。 裴世存接到通报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一眼就认出了尸体上穿的衣服,正是上元那日在夜市里小乞丐身上的衣物。验尸官验明,死者的身体上有两处剑伤,一处是大腿上的贯穿伤,另一处是颈部的割伤,死于失血过多,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大概在四五天前。裴世存几乎确定,自己暗中调查杀手组织的事情被发现了,哪怕他费尽心思地掩人耳目。 这个乞儿大概率死于上元节那天见过自己之后不久,如果那个组织早就派人跟踪自己,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跟踪的人觉得不对劲,于是将乞儿抓去审问,乞儿告诉自己的东西被知道后,被灭口。既然确定自己在调查他们,而且还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也许就是自己了。 裴世存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是他贸然的调查害死了乞儿。那个组织行事风格残忍又隐秘,说不定他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等待的身影,绿色的眼睛,他美丽的胡姬夫人。 裴世存吩咐加强了裴府的巡逻,并命令安排了暗卫在暗中看守,确保裴府的安全。 宋洛在这些天等待裴世存回府的时候,发现府内的巡逻变多了。她感到暗处涌流的一丝紧张的气氛。 正值二月,长安城的雪才刚刚消融。 一天,裴世存用完晚膳,没有离开去书房,而是反常地牵过宋洛,将她抱到腿上坐着。 他拿出一枚玉佩,清透的碧玉,被打磨成圆扣子的形状,中间的孔穿着一条红色的绳结,他默默地将红绳系到宋洛的脖颈上。被捂热的玉贴着宋洛锁骨中间细腻的皮肤。 系好后,他在她耳边说:“这是我去大国安寺求得的平安扣。” “多谢夫君。”从上元节那天以来,宋洛已经渐渐习惯叫他“夫君”,她觉得因为这个称呼,自己和裴世存的关系又近了一些,她又开始妄想,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许会慢慢到来。 “皇后流产了。沉贵妃因为陷害皇后流产被打入了冷宫。”裴世存抱着宋洛的手紧了紧,他将头埋进宋洛的肩颈上,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带着玫瑰花香的气息,继续说道,“皇上派我调查这个案子,你需要进宫呆一段时间,直到案情水落石出。” 裴世存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才抬起头去看宋洛的表情。 胡姬有些愣愣地盯着他,墨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紧绷的表情。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他看见她抿了抿漂亮的嘴唇,轻轻问道:“是人质吗?” 她很聪明,一语中的。 “嗯。”裴世存内心泛起阵阵愧疚,他亲吻她白皙光洁的额头、脸颊,鼻尖,试图安抚她,同时也安抚着自己。他最后吻了吻她柔软的嘴唇,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对不起。别担心,你只需要呆在宫里,什么都不用做,皇上也答应了会确保你的安全。我会尽快查完案将你接出来。等我,好吗?” 宋洛看着对面那对漆黑的眸子,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好。夫君,我等你。” 她选择相信他。 第十五章深宫 第二天一早,宫里派来的马车就将宋洛接进了宫。 对于进入未知的深宫,宋洛害怕又紧张。她掀起车厢一侧的窗帘往外看,入目尽是高耸的深红色宫墙,似乎连人的呼吸也能被它包围、遮盖。对裴世存的信任支撑着她生出一点点面对这庞然大物的勇气。 “别害怕,只是换个不同的房间呆一段时间罢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宋洛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强行压下隐隐作祟的不安。 整个入宫的旅途都很平静,乘着马车到一个不知位于皇宫何处的宫殿,然后宫女告诉她只能呆在宫殿中活动,不能出去。相当于被软禁了,宋洛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很平和地接受了。 皇宫中的生活和裴府一样风平浪静,至少在刚开始的这几天,宋洛是这么认为的。她像往常一样,起床、用膳、刺绣、看话本,有时候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月事来了又走,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平淡得让她升起了警觉。 十多天悄无声息地溜走,宋洛逐渐熟悉环境才平复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接我呢?还要等多久?”她开始担心了起来。自己会不会被悄无声息地遗忘了呢?她的存在感一向很低,也很容易被忽视,被忘记。她对裴世存的话开始将信将疑起来,于是她试图同贴身照顾她的宫女搭话了解外面事情的进展。 宫女大概都是皇帝派来的,淳华被要求留在了裴府,不允许进宫陪侍。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一天,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宋洛装作不经意地问身旁陪侍的宫女。 “回夫人的话,今日是二月二十八。”宫女规矩地回答道。 “这时节,宫里的贵人们都做些什么呢?”宋洛慢慢把话题往自己真正试图询问的事情上引。 “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宫女应当是被下过封口令。 但宋洛不想就这么放弃,又锲而不舍地追问道:“皇后娘娘如今身子可稳健?”她试图用裴世存之前话里的信息来试探。 宫女不说话了。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等等,不对。宋洛又重新回想了一遍裴世存那天的话。他说,“皇后流产了,沉贵妃因为陷害皇后流产被打入了冷宫。”皇上派他查这个案子。 查什么案子呢? 皇后流产的案子吗?但是皇上已经因为沉贵妃陷害皇后流产而惩罚了她,将她打入了冷宫啊,案情看似已经水落石出了。 想到这里,宋洛又隐隐觉得有点奇怪。这是潜意识里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带来的那种违和感。她觉得沉月音不是会暗中陷害别人流产的人,哪怕那个人是同她共享一个丈夫的女人。 沉月音是上天的宠儿,她太骄傲了,她骄傲到绝不会允许手上沾染这样不仁的鲜血。她也很善良,宋洛不相信曾经肯在飞花宴上为素不相识的、被排挤的胡姬解围的女子,会去害死一个尚未出世的婴孩。 宋洛开始懊恼自己现在才开始想到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皇后流产的案子另有隐情吗?会不会其实并非沉月音陷害了皇后导致流产,所以才需要查实呢?但是沉月音已经被打入了冷宫,皇上已经实施了他的惩罚,又是什么原因让他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呢?而且还扣押了大理寺卿的侧室作为人质,让大理寺调查此案。 宋洛想不下去了。她缺乏别的信息,心中有个声音也在不断告诫她,继续深究下去的结果不会是她想看见的。 “或许是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东西,等案子水落石出,就能知道真相了。”宋洛乐观地想。 她试图继续平静地生活、等待。 但是在她同宫女攀谈,试图套取信息的第二天,皇帝来了。 皇帝来的时候宋洛吓了一跳。她希望他是来准许自己离开的,宣布她人质使命完结的,但很明显不是,没有跟来看上去要接她出宫的下人,皇帝身边只带了一个太监。 皇帝来的时间是午后,宋洛正坐在窗边刺绣。 他用一只手捏住宋洛的下巴,抬起来端详,然后说:“胡姬。”眼神里透着轻蔑。 说完他又勾唇笑笑,大拇指用力地按压住宋洛的嘴唇,意味不明地紧盯着她道:“哼,你很聪明,你的丈夫也很聪明。乖乖地呆在这里等,不要做多余的事。”说罢瞬间收回桎梏住宋洛的手,转身离开。 宋洛因为惊吓,呼吸急促。 她想,她只能继续耐下心来等待了。 可惜,她没能等到自己想等的人,而是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十六章强迫(H强奸) p o1 8t s.v i p 男子推门而入的时候,宋洛正准备去沐浴。 拆完的发饰放好在梳妆台上,侍女也已经准备好热水,退了出去。 宋洛脱去外面的罩衫的时候,耳边传来“吱呀”的一声,是门枢旋转的声音。 她以为是侍女出去的时候门没关好,被风吹松动了,于是穿着脱剩下的中衣走出遮挡着浴桶的屏风,准备去把门合紧。 谁知扑面袭来一阵阵夜晚寒凉的风——门正大敞着。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子,他刚进屋,还没关门。 现在正是早春,冬天的寒冷尚未褪去,门口的风吹进来,只穿着中衣的宋洛被冷得一哆嗦,浑身竖起一层鸡皮疙瘩。 但是她现在根本没空注意这些。她被门口的男子吓呆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说不出话。 男子看见她出来还哼笑了一下,并没有因为被发现而惊慌失措地逃走,也没有走错地方的不知所措。他的目光清明,紧盯着宋洛,一步步向她走来。 “啊!”宋洛这时才反应过来惊呼,“你你是谁?”她的声音因为惊慌而带上了一点哭腔。 她急忙伸手去抓屏风上搭着的脱下的罩衫往身上套,然后试图绕过男子往门外跑,一边动作一边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呵。”男子轻松挡住了她的去路,带着薄茧的手抓住了宋洛,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别白费功夫了。” “啊!”宋洛被抓住的时候更大声地尖叫,试图让门外的侍女听见,“救命啊!啊!”看好文请到:y ehu a 6.co m 想到侍女,她突然意识到,男子是直接从门口进来的。侍女本来应该在她沐浴的时候守在门口,屏退外人。 侍女很可能和他是一伙的,或者已经失去意识了。 “别叫了,你的侍女已经被我打晕了。”男子开口道,映证了她的猜测。 “你是谁?想做什么?若是我有个什么好歹,皇上可是会怪罪下来的。”宋洛镇定下来,搬出自己认为最有威慑力的人,试图震慑住男子,让他停止行动。 “呵呵,小胡姬。若我说,今天我做的一切,都是皇上默许的呢?”男子随手抓了一条梳妆台上的发带,牢牢绑住了宋洛被扣在身后的双手,然后伸手开始脱她身上的罩衫。 “你你胡说!我不信!你再继续下去,就是藐视皇威,会被杀头的!”宋洛已经隐隐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了。 “啧,话真多。你丈夫害得我姐姐寝食难安,我就来给你个教训。人质不就是这么用的吗?”罩衫被脱掉了,男子开始扯中衣的系带。 “你姐姐是谁?”宋洛渐渐停止扭动,安静下来,看似放弃了挣扎。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是皇后啊。” 当今皇后是皇帝的表妹,周将军的女儿周嫣。周将军有两儿一女,另外两个儿子,大儿子周瑾瑜随父出征了,小儿子周瑾成据传不学无术,偷鸡摸狗。 现在在脱她衣服的肯定是偷鸡摸狗的那个,宋洛毫不怀疑。 “你是周瑾成?”她问出了口。 男子挑了挑眉,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不错。看来你不傻嘛,我可不想睡个傻子。”他毫不掩饰此行的目的。 宋洛不知道自己现在装成傻子还来不来得及。 她被周瑾成转了过来,白色的中衣已经被脱下了,露出红色的肚兜,白皙的乳房露出一点软肉,若隐若现。 周瑾成看到这一幕,耳朵和脸颊忍不住热了起来,根本压不下去。哪怕在军营的妓院里见过那么多次男女敦伦,亲自上阵还是他第一次。本来是给姐姐出气的,现在脸红实在是输了点气势。 宋洛看到周瑾成皮肤上透出的红晕。他的皮肤没有宋洛白,但也不是风吹日晒的小麦色,比小麦色更白一些,能明显看出红色的浮现。 宋洛趁着他这一刻走神,迅速踮起脚尖狠狠咬住露在外面的脖子,他的头低下来了,正好到一个宋洛踮脚能咬到的高度。 周瑾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脖颈处就传来一阵剧痛,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宋洛迅速往他的下体踹去。 她的脚被捉住了。 周瑾成的面色沉了下去。刚刚的反抗用尽了宋洛最后的力量和勇气,也没有成功。 周瑾成不再慢条斯理的脱她的衣服,动作粗暴了起来。他直接把宋洛扛起来放在肩上,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扯下她的中裤。 他走到屏风后面,把宋洛扔到还冒着热气的水里,按着她扒下了最后遮挡胡姬身体的肚兜,然后把红色的肚兜塞进宋洛嘴里。 宋洛赤裸裸地泡在水里,接受他自上而下的凝视。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说,然后调整了一下缚着宋洛双手的发带,把它固定在巨大的浴桶的一个把手上,接着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漏斗。 他把绑在浴桶上的那部分发带解开,把宋洛倒转过来趴着。宋洛的手撑在外面,腿跪在浴桶里。 周瑾成把洗好的漏斗往宋洛的肛门里捅。伴随着疼痛的是一种异物入侵的感觉。宋洛忍不住用鼻音发出尖叫,她的嘴被堵住了叫不出来。用鼻音发声的尖叫声很小,更像是哼哼。 漏斗的颈部捅了进去,周瑾成开始一言不发地用浴桶里的瓢往漏斗口灌水,灌到宋洛的小腹渐渐鼓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后抽出漏斗,肛门迅速闭合起来。 接着他把宋洛倒转回来,用手按压她的小腹,宋洛羞耻地紧紧憋着,不敢让肚子里的东西当着别人的面泄出。 周瑾成把她抱出浴桶,用给小孩把尿的姿势让她的屁股对准放在浴桶旁边侍女打水的小桶,腾出一只手更用力地按压鼓起的软软的肚子。污浊的水泄了出来。宋洛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瑾成又这样操作了很多次,直到泄出的水是清澈的。 被这样折腾了那么多次,宋洛已经累得哭不出来了,只剩淡淡的抽噎声,连周瑾成拿掉塞在她嘴里的布料,她也没力气喊出声了。于是他顺便解开了缚着宋洛双手的发带,同肚兜一块儿扔在了地上。 宋洛被抛到床上。 她无力地看着周瑾成脱去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和下身已经竖起的欲望。 他的阴茎粗长,头部有些翘,往外冒着清澈粘腻的液体。 周瑾成把那些液体均匀地涂抹在整个茎身上,把宋洛摆成趴跪的姿势,然后握住坚硬滚烫的阴茎往宋洛的下身捅。 但是并不顺利,宋洛的身体紧绷着,下体很干涩,根本不似他曾经在军营里听见的荤话那样容易——直接往身下戳就能找到进去的洞。 他不想自己是第一次的事情在宋洛面前暴露,于是故作镇定地拨开宋洛的花唇,装作很有经验地摩挲着,试图寻找到入口。 他带着薄茧的手不断刺激着宋洛私处的皮肤,粘液自动地分泌出来,阴道口也开始不由自主地翕动往外分泌爱液,自然而然被周瑾成看到了往外吐着清夜的小孔。 他手指试探性地往里戳,瞬间就被柔软的、温热的、滑腻的肉紧紧包裹住了,他忍不住想自己的下身放进去该会有多么舒服,一定比平时自渎舒服千万倍。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抽出手指,然后握住硬挺的阴茎往自己刚刚找到的那个小孔里塞。 “啊嗯”他舒服得忍不住喟叹了出来。 因为扩张和润滑不充分周瑾成就直接捅了进来,还不顾一切地往里冲,宋洛又痛得流出眼泪。 “痛轻点求你”她虚弱的声音细如蚊蝇,周瑾成被那种紧紧吮吸包裹的舒适冲昏了头脑,根本没听见宋洛的恳求,在她的身体里抽动起来。 “唔”宋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是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侵犯发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她难过得不知道怎么办。 “为什么嗯为什么”她忍不住喃喃,诘问伴着呻吟一起溢出双唇,眼泪和汗水一起流进嘴里,又咸又苦。随着抽插,她下身的疼痛开始消退,快感逐渐涌现,尽管那不是她愿意的,但是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背叛。 周瑾成得了门道,一边下身动作不停,囊袋拍打着前方的阴蒂,一边把双手伸到宋洛胸前,揉弄白皙的软肉,拨动上面缀着的红果。 “唔”乳房被不断刺激,宋洛的下身绞得更紧了。 周瑾成抽插的动作快了起来,在宋洛以为他终于可以射出来,结束这场侵犯的时候,他抽出了硬着的阴茎,对着宋洛的后庭插了进去,然后继续进进出出。她没想到性事还能用后面。 宋洛已经被折磨得受不了了,她开始胡思乱想,试图忘记现在正在她身上进行的无法抗拒的侵犯。 案子还要多久才能查完?自己还要再呆多久才能离开这里?今后还会有这样的侵犯吗?她该怎么办呢?如果出宫了,要把这件事告诉裴世存吗?他会不会嫌弃自己脏了然后丢掉呢?有避子汤吗?会不会不小心怀孕? 她突然被怀孕的事情吓得一身冷汗——还好刚才周瑾成没有射进去。自己迷迷糊糊只盼望着他能快点结束,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注意到。 周瑾成终于在她温软紧致的肠道里射了出来,热热的液体烫得宋洛抖了抖。她的下体也止不住地痉挛,阴道里淅淅沥沥流出一些清澈的粘液。但是他没有把半软的阴茎从宋洛的肛门里抽出去,反而又用力往里面捅了捅,就着插入的姿势翻了个身,让宋洛坐在他身上。 动作让他的阴茎被摩擦着又硬了起来。 宋洛僵了僵,害怕他继续下去的恐惧占据了全部心神,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周瑾成一个没注意,竟真让她挣脱了桎梏,阴茎被抽离了温暖的后庭,暴露在空气里。 被堵住的浊白色精液没了阻碍,在肠道的挤压下,往还没缩紧的肛门里流溢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床铺上。宋洛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双脚往床沿爬去。 周瑾成又把她拉了回去。二话不说把阴茎对住她前面的小穴往里插。 宋洛趴在他的胸膛上,微弱地喘息着。 周瑾成用双手撑起她的身体,端详起她的脸庞。嘴唇被累得微张,头发被汗珠浸湿黏在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绺跑进了嘴角。脸红红的,眼角也红红的,眼皮耷拉着,卷翘的睫毛一动一动,在快要盖住那墨绿色的眸子的时候又睁开,像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周瑾成鬼使神差地想吻她。但是他立马停住了动作,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来报复的目的,没想到自己差点沉浸了进去。 “姓裴的会跟你上床吗?”他开口道。 宋洛睫毛往上抬起,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 “哼,谁让他为了洗脱自己私通皇妃的罪名,最后竟然查出我姐姐假孕。害得她被禁足在凤仪宫,连我都不得进去了。我睡了他的女人,够他恶心一段时间了。” “私通皇妃?”宋洛撑着困顿的精神,抓住了最关键的点询问道。 “哈哈哈哈哈,你竟然连自己被送进来当人质的原因也不知道吗?”周瑾成发出恶意的笑声,忍不住想用更恶劣的言语让累得快睁不开眼的胡姬伏在自己身上哭泣,好像伤害她就能伤害到裴世存,她越伤心,他见不到姐姐的大仇就能得报一样。 “沉贵妃因为陷害皇嗣被打入冷宫之后,她爹立马撇清了和她的关系,她只能求助自己的发小,就是你的丈夫。谁知道姓裴的收到沉贵妃的传信之后竟然立马进宫,禀告了皇上,皇上那时早已截获了传信,本想抓二人个现行,没想到姓裴的先去见了他。他们两人收到的传信内容根本不一样,他竟然争取到了查明案情自证清白的机会,只是要送一个亲近的人进宫当人质。那个人质就是你。”周瑾成吐出所有他知道的事情,企图以此刺伤看上去被蒙在了鼓里的胡姬。 第十七章猜测 宋洛不知道该相信自己“亲近的人”,还是该相信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强迫了自己的人。 她累得无法集中精神思考,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瑾成早已离开。 自己身上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没有亲吻宋洛,所以宋洛身上并没有留下欢爱的红痕。昨夜的强迫,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红肿着的阴唇,和宋洛哭肿了的眼睛,连房间里凌乱的痕迹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身上换了一件新的干净的肚兜,被扔在地上的潮湿的发带和旧肚兜也不见了,排过浊水的木桶也被清洗了干净。 宋洛出声唤侍女。 “夫人,您醒了?”侍女走进来。 “房间是你收拾的吗?”宋洛问。 “回夫人的话,奴婢昨晚一直守在门口,刚刚才进来。”侍女对宋洛的问话不明就里。她靠着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守夜睡着了这种事她肯定不会说出来,虽然她也觉得奇怪,以前守夜从不会睡着,怎么昨晚就莫名其妙睡着了? 房间是周瑾成收拾的,宋洛想。 他肯定是不想被发现。但他又说这是皇上默许的,说明皇上知道。 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呢? 宋洛努力不去回想昨天的遭遇,冷静下来思考着现在的情况。 假如周瑾成说的是真的,那么之前她觉得奇怪的地方就说得通了。裴世存调查的案子根本不是皇后流产案,而是自己和贵妃的私通案,这样涉及到自己的案子,需要人质便说得通了。 “他们两人收到的传信内容根本不一样”,宋洛记得周瑾成这样说。 那么应该是沉月音的信被人暗中做了手脚,调换了,让皇上误以为二人有私情。会是谁要这样做呢?目的是什么? 是皇后要陷害沉贵妃吗?不,不是。沉月音已经进了冷宫,因为皇后流产的事情。为什么要再安一个私通前臣的罪名呢? 等等,皇后是假孕的。那就说明沉贵妃并没有陷害皇后流产,她是冤枉的。但是她的亲人与她撇清了关系,所以她向自己曾经一起长大的另一个人求助。裴世存是皇上在太子时候的伴读,沉贵妃又与皇上是青梅竹马,他们叁人是一起长大的。 但是冷宫的信怎么会逃出皇帝的掌控呢?皇帝一定截获了信件,而且说不定是被调换成了倾诉私情的信件,所以信件才能顺利流到宫外,因为是皇帝默许的,他想抓现行。而传到宫外那封信,又被人调换回了原本的求助信,想要引诱裴世存与沉贵妃会面然后让皇帝抓到他们会面,坐实罪名。 重新想想皇后假孕的事情。她已经被禁足,想必是证据确凿了。但是假装怀孕又流产来陷害沉贵妃,似乎太过大材小用。那就说明她原本是为了“正常”怀孕生子,获得子嗣。在大国安寺的时候她的小腹已经显怀了。 可能出了什么事,假孕要暴露,才会想到用流产的名头,顺便嫁祸给沉贵妃。沉贵妃进了冷宫才会向外求助,让人抓到把柄用于营造私通的罪名。 总之这看上去像是一个针对裴世存的阴谋,而且他似乎已经成功化解了。但是想到这里宋洛也根本没办法高兴起来,为他开心。她觉得难过极了。她为自己的轻信付出了代价。 如果周瑾成说的是假的呢?她也不敢轻信他的话。或者换句话说,她还怀着渺茫的期望,周瑾成在骗她。 “我要见皇上。”她对侍女说。 第十八章真相 侍女出去通报后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带着宋洛去到了紫宸殿。 走到殿门口的时候,侍女停住了脚步,示意宋洛一个人进去。 宋洛心里忽然又升腾起一丝胆怯。 她原本想探寻事情的真相,但是前一天被皇帝警告的恐惧感又压上心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埋首踏入了殿门。 明黄色的袍角钻进视线,宋洛低头行礼:“参见皇上。” “免礼。说吧,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昨夜周家的小少爷闯进了妾身的寝殿。”宋洛小心翼翼地开口。 “哦?他昨日进宫看望皇后,可惜皇后犯错被禁了足,或许是他迷了路。勿忧心,朕会过问。”李玄安轻易地将此事揭了过去。 他当然知道周瑾成昨晚做了什么。 但他无意阻止,甚至乐见其成。 这样他既能在周家和裴家之间埋上一颗定时炸弹,还能顺便解解气。 他早就疑心裴世存对沉月音的心思了,但裴世存一直表现得很是坦荡,他没抓到过什么把柄。虽说这唯一一次把柄是杀手组织的陷害,试图借自己的手杀掉裴世存,但他相信他们借刀杀人的计谋不会空穴来风。 他敢觊觎自己的妃子,那他的侧室被人睡了也算是同等的报复。 宋洛当然听出了皇帝话语背后的意思。 周瑾成不可能在皇宫迷路,而皇上的反应说明——“这是皇帝默许的,”宋洛想,“周瑾成说的是真的。”皇后被禁足也能对得上他的说法。 皇上四两拨千斤的态度,也说明他不会追究这件事,也不会把它告诉裴世存。 “谢皇上。”宋洛没别的可以说,她已经有点神思不属了。 “嗯。两天后你就能回裴府了,回去记得好好收拾收拾。”别被看出来身上的痕迹,宋洛默默为他补充。 “是。谢皇上恩典,妾身告退。”李玄安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宋洛在回寝殿的路上想了很多。 难过的情绪细细密密地侵蚀着她。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怪谁。 怪周瑾成吗?是他鲁莽地在皇宫里侵犯了自己,试图以此报复自己的丈夫查案导致皇后被禁足,让他见不到姐姐。但若是没有皇帝的默许,他不会轻易得手。 怪皇帝吗?是他默许了这场侵犯的发生。但若是自己没成为人质被送进皇宫,而是待在裴府,他的默许也毫无分量,裴府的守卫不会允许外男随意进入自己的寝屋。 还是该怪自己的丈夫?是他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隐瞒了案子的实情,将自己送进宫里做人质。但他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他或许认为自己正安全地呆在皇宫,等他查案结束把自己接回去呢。 杂乱无章的思绪充斥着宋洛的脑海。 她暂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世存。 她曾经以为自己在他那里获得了一个庇护所,安全的、温暖的生活的地方。慢慢地,她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感,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如果没有这次侵犯,她可能依旧会一直相信他。 在裴府的日子像温水煮青蛙,没人为难她,于是她在宋府建立起来的警惕被逐渐蚕食殆尽。 她总是忍不住回忆那一晚的每一个细节。如果她没有轻信,始终保持警惕,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如果她没有挣扎得很厉害,没有惹怒周瑾成,他会不会放过自己呢?她幻想自己不同的做法带来的不同的结局。 在这一切面前,她太过无力,只有自己是她能控制的,只有自己是她能相信的。 如果裴世存知道自己被周瑾成睡过,会怎么样呢? “胡姬勾人的本性发作了”,宋洛觉得,几乎任何人听到这件事都会这么评价。 身份高贵的周家小公子怎么会看上胡姬,还是已经嫁到别人家的。 “或许他会把我扔掉。”宋洛推测,“毕竟男人好像都没办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染指。” 她还没想好被扔出裴府还有哪里能去。 反正她肯定不会回宋府,她在那里过得并不好。 但是除了宋府她也没别的去处。 胡姬在周朝大多从事的都是卖色的行当,还有少部分跟着胡商的队伍打打杂,商人低贱,妓更低贱,这也是“胡姬”总是与“低贱”挂钩的原因,中原人普遍看不起胡人。 宋洛意识到,当她脱离宋府和裴府的这层身份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是。她现在无法独自生存下去。 “先瞒着吧。”当安全的倚靠失去的时候,生存危机成了头等大事。她得争取时间,然后给自己想条后路。 作者的话:卡文了......终于磨出来了 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