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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门客多是些男子,听到张良这么说,就纷纷起哄玩笑。

    怀瑾落落大方的朝他们举起了杯子,眼角瞟到沉音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晚饭毕,这些人便离去了,张良说他们住在外院,也就是他们下马车时进的那里。

    仆妇们进来收拾残羹剩饭,张良看向沉音:“去把内院的人都叫过来,我有事交代。”

    张良的吩咐,沉音看作圣旨,当下就快快乐乐的蹦跶出去了。

    “我看她眼珠子快掉你身上了。”怀瑾吐槽说。

    张良紧了紧她的手,低声道:“我的眼睛只掉在你身上。”

    怀瑾憋着笑意,不再看他。

    “子房,你有事就先交代,我先回房了,你忙完再来找我。”韩成如此说,倒像是命令一般。

    张良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过了一会儿,沉音回来了,领着一帮妇女孩子,约莫三十多个人。

    这些人一看到张良,面带喜色的叫了一声公子,张良则把怀瑾牵起身,淡声道:“这是夫人,是府里的主母,你们要好生照应。”

    这些人愣了一下,然后纷纷给怀瑾请安,怀瑾也只是神色淡淡的点点头。

    张豆豆在一旁问:“内院的一应事物是否要交给夫人打理?”

    啊?她可不想管家!内心腹诽不已,却看到下面沉音一张脸黑如锅底,满脸不忿,怀瑾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女孩儿嘛,就是爱甩脸色,她是个大人,还是不要计较了。

    “原先怎么着,现在还怎么着,不必让那些繁琐的俗物扰了夫人的清净。”张良如是说,怀瑾看到沉音的脸有灰白转明亮,很是高兴的样子。

    她了然了,大概内院管事的是沉音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0章 新主妇戏刁小姑

    张良又对张豆豆道:“从今年开始,让阿景跟着你一起管账,他也老大不小了。”

    “哥——”张景脸拉的老长,他可不想跟在张豆豆后面做一个账房!

    可是自家兄长似乎主意已定,只是对他吩咐:“我现下要去王孙那里,你带你嫂嫂回兰院休息。”

    张良握着她的手,温柔的交代:“你先回去洗漱一下,我晚些就回来。”

    怀瑾有些乖巧的点头,张良就放心的出去了。

    满院的仆妇们都暗暗的打量着她,见怀瑾转过头来,有一个大婶就过来笑问:“夫人需要近身伺候的奴仆吗?”

    “近身伺候?”怀瑾看向木桩似的韩念,疑惑:“韩念不就是吗?”

    张豆豆忙解释:“这是公子的侍从,他是男子,恐有不便。”

    “还是我来挑个侍女给你吧,”沉音突然朗声说,她在人堆里看了一圈,指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儿,说:“不如就阿招吧,她机灵懂事,伺候你也方便。”

    沉音一副女主人的派头,她心里想的那些小九九,怀瑾几乎一眼就看到底了,既觉得幼稚又觉得好笑。

    仆人们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微妙,张豆豆也尴尬起来,张景嘴一张正准备说话,谁知怀瑾摆摆手:“我不需要什么贴身侍女,多谢你好意。”

    然后看向张景:“走吧。”

    张景忙不迭取了一个灯笼,领着她出了大厅。

    大厅两侧分别还有回廊相通,张景带她走的右边。长长的回廊穿过一个假山,又穿过一个池塘,怀瑾看到池塘另一端,有一个倚着山林建的一栋小房子。

    外面棕褐色的藤条编成的一条栅栏将房子围住,在房子正前方,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瞬间就叫怀瑾想起了张良在颍川的那个卧室。

    “这里真大啊。”怀瑾忍不住感慨,后院的面积快赶上咸阳老尉和甘罗他们的府邸了,更别提甘罗和尉缭是两座宅子还是并在一起的。

    张景低声解释:“后院和前院占地共有百亩,前院是那些门客们的住所,后院稍微大一些,哥哥住的这里叫兰院,旁人轻易不能进来。”

    “前院的门客有多少?”

    张景说:“约摸四五百人。”

    怀瑾点点头,待走近了,看见这座小房子的面貌。

    院子里很干净,一个白色的石桌,四个石椅,房子的墙壁下摆了许多兰花的盆栽,香气葱郁。

    门廊的地板铺的是浅色的竹席,怀瑾脱了鞋进去,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整个一大开间,屏风隔开了卧室和书房,一进去就看到数不清的书简整齐的摆在架子上。

    卧室的角落摆着三口老木雕刻兰花的大箱子,一张雕花老榆木的矮床,床单被罩皆是素白的颜色。

    “叫人帮我打些热水,我要沐浴。”怀瑾对这个小房子非常满意,尤其是在与书房一墙之隔还有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里面有排水孔,张景说这个房间是用来如厕和洗漱的地方。

    怀瑾有些高兴的在这个洗漱间走了两圈,心道张良倒是挺会享受的。

    见张景还站在门口,怀瑾疑惑道:“等什么呢?还不快去!”

    张景只好默默吞下了那句话:你不要贴身侍女,反倒把我当下人使。

    他黑着脸,把房子里的灯点上,然后默默的出去叫水了。

    怀瑾把卧室的三口大箱子翻开,里面都是张良的衣服,全是浅色系的,怀瑾拿出一件月白的窄袖长衫,准备先穿这个。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外面池塘里的蛙鸣,怀瑾百无聊赖的在门廊下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