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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念眼神如冷箭一样射过去:“放尊重些!”

    吴久讪笑了两声,韩念冷冷道:“你先去忙你的。”

    吴久点头哈腰的走了,怀瑾一脚踢在藤椅上,韩念瞬间弹跳了起来,身下的藤椅已然散架了。韩念好脾气的笑道:“这就出气了?”

    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怀瑾冷笑,一拳打过去,韩念闪躲不及,结结实实被打痛了。他喘了一下,轻笑出声:“你比男人还粗暴,这拳要打我脸上,只怕要破相了。”

    怀瑾哼哼两声:“你有什么相,本来就长得丑。”

    韩念一滞,莫名的紧张了一下,旋即他道:“这次来接你,要不要跟我走啊?”

    她啐道:“我不走!你别想带我走!”

    韩念点点头:“那好吧,我来是你给带消息来的,这里太偏远了,消息流通不进来。赵国被灭了,你的兄长赵嘉已经逃亡代郡。”

    赵国被灭迟早的事情,赵嘉能活着,这才是重要的好消息。

    正想着,韩念又道:“另有一个消息,秦王嬴政向其他四国发了密函,令他们寻找一个人,若能找到,五座城池相送。”

    怀瑾的心突突跳了起来,她想过嬴政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会找她,可能会偷偷派人找一下,但是没想到……五座城池,她居然这么值钱?

    见她发呆,韩念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你不想知道他找什么人吗?”

    怀瑾定定的看着他,韩念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但她就是感觉突然冷下去了,韩念说:“嬴政在找一个叫赵姮的人,说是他身边失踪的一个官员。”

    “怎么?想把我送出去交换这五座城池?”怀瑾讥讽。

    韩念沉默半晌,摇头:“不想。”

    怀瑾转身就走,一只温暖的大手卡在她手肘上,她怒不可遏的甩开:“干嘛啊!我要去吃饭了,去晚了就没有菜了。”

    韩念默默的看着她,猛的把她拉近,拿出一条帕子在她脸上温柔的擦拭,不一会,帕子变黑了……

    但是怀瑾在这个帕子上闻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她惊愕不已,指着这条帕子长大了嘴:“这味道……”

    韩念顿了一下,说:“是一个你熟悉的人的,对吗?”

    怀瑾几乎无比肯定:“张良的帕子,怎么在你身上。”

    韩念说:“这是张良让我带给你的,我走的这段日子去了蓟城,跟张良说了你的事情,他……他让我把这条帕子带给你,还让我问你一句话。”

    “不想听!”怀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准备走。

    韩念无奈,话锋一转:“我那里有吃的,烧鹅、烤羊肉、菜瓜……”

    怀瑾吞了吞口水,转身:“走吧,还等什么!你去让人把张景和夏福叫过来,他们也好久没吃顿丰盛的了。”

    韩念的眼睛瞬间笑意盈盈。

    矿场的房子只有五座,最好的房间当属什长吴久的,此时被让了出来,让怀瑾等人胡吃海嚼,而房主本人则拿了个酒壶在韩念旁边陪侍。

    一桌好菜,怀瑾并张景和夏福风卷残云的吃完了,菜盆里剩的一点油水都被怀瑾用干饼蘸着刮了。

    打了一个饱嗝,她才笑嘻嘻的对夏福和张景说:“赶紧谢谢韩大人,要不是他,咱可吃不上这么多油水。”

    韩念看向吴久:“矿场的饭菜平日都没有肉吗?”

    吴久自认不是个抠搜长官,伙房烧菜几乎每天都会有肉,不过比起眼前这顿吧……也不知韩念是个什么意思,他头冒冷汗:“这……这……您事先没交代说饮食啊……”

    怀瑾豪迈的摆摆手:“吴什长不是什么坏人,虽说这里都是犯人,但伙房也是有肉的,不过大锅饭嘛,味道肯定比不上您今天请的这一顿了!”

    韩念点点头,手伸进袖子里一摸,拿出一个锦袋递给吴久:“以后她的每顿饭都要像今天一样。”

    那个锦袋沉甸甸的,不知是金是银,不过金也好银也好,总之是吴久这个在偏远地区的小什长干好几年才能挣到的钱。吴久也不敢拆开,想笑又拼命抑制住了,模样十分滑稽。

    韩念第二日一早走了,临走时对她说:“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要是不想待了,叫吴什长派人送你们去蓟城。”

    怀瑾抱拳拱了拱手,韩念这回还算仗义。

    目送韩念离开,吴久立即过来,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谄笑道:“先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您和韩大人这么熟。我真是犯蠢了,韩大人能交代让你们单独住,那就肯定不是普通关系,头先对不住的地方,您多包涵了。”

    怀瑾嘿嘿笑了两声:“吴大人客气了,哪有对不住的地方,我们吃得好住得好,都是您的照顾。”

    张景在身后小声嘟囔:“哪里住的好,天天睡干草堆。”

    吴久会意,对怀瑾道:“是我考虑不周,今天就给您三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您看我那屋怎么样?我给赵大人您腾出来?”

    怀瑾内心腹诽,这人真是一根直肠通到底,一眼望到□□了,她说:“我觉得柴房挺好的,干草堆也挺舒服,比床睡的还好,就是前边是厨房,做饭的时候呛得慌。”

    吴久道:“那我让人把厨房挪个地儿,那儿就专门给您用。”

    怀瑾抱拳:“多谢了,看这日头,我得去矿上拉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