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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给你,怎么会是委屈。”赵瑜靠在怀瑾肩上,笑得甜甜蜜蜜。

    “瞧瞧!这还没嫁过去呢!”倡后笑嗔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然后又看向怀瑾,倡后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顺眼。

    毕竟能拒绝大王加官晋爵的男子,真是少之又少了,说明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喜欢瑜儿,不是为了公主身份。能找到这样的好女婿,她自然是喜笑颜开。

    赵瑜小女儿情态一览无余,撒娇道:“母后……”

    怀瑾半含着微笑,用刻意压低的粗嘎嗓音说道:“太后娘娘请放心,臣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公主,不叫公主受一点委屈。”

    殿里的人全都掩嘴笑了起来,只有倡后身边的韩念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是根柱子一般。

    倡后正在为赵瑜清点嫁妆,听宫人一样一样报着珍宝,她满意的点点头。报完嫁妆数目,正准备关箱时,倡后突然道:“再等一下。”

    宫人搀扶着倡后站起来,倡后温柔的对女儿说:“你等母后一会儿。”

    倡后说罢走进内殿,赵瑜只好奇的小声嘀咕:“母后这是干嘛呢。”

    怀瑾凑到她耳边,小声调笑道:“只怕是有宝贝给你呢。”

    赵瑜见四下无人,只有一个在帘子后面的韩念,而韩念此时目视前方,并未看向这边,赵瑜飞快的在怀瑾脸上亲了一下,低头含笑:“再好的宝贝最后还不是进到你府里!”

    怀瑾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强忍着恶心,一脸感动。

    紧紧握着赵瑜的手,她低声道:“定不负相思意。”

    一抬头,瞥见韩念嘲笑的眼神。

    不多时,倡后叫人抬了一个箱子过来,里面赫然放着一套玉席和玉枕,成色非常之好,可以说是最顶级的玉,看样子是倡后的私藏。

    怀瑾看着这套东西,有些眼熟。

    “这是当年你父王册封我为王后时赏赐的,是楚国进贡的稀世珍品,尤其是这个枕头,是整块玉雕刻而成,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倡后叫人把这个箱子也放进赵瑜的嫁妆箱中:“这宝贝就让你带走了,可悄悄的别叫你王弟知道了,这是母后私自给你的,不记册的。”

    赵瑜喜得钻进倡姬怀里:“谢谢母后!”

    倡姬慈爱的搂着她:“谁叫你是我的小冤家,母后不给你给谁呢!”

    嫁妆被抬到公主殿,怀瑾只看着那个玉枕,还不住的抚摸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周围并无下人,赵瑜将玉枕拿出来:“你很喜欢吗?”

    “只是觉得稀罕而已。”怀瑾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赵瑜将玉枕放在她手上,沉甸甸的有些压手,赵瑜不以为意道:“你要是喜欢就先拿走用几日,反正过段时间……我也是要过去的。”

    “太后知道了,怕是不好。”

    “不叫母后知道就是了。”赵瑜抿着唇笑道。

    怀瑾立即不推辞了,将玉枕装好:“多谢公主了!”

    赵瑜笑道:“迁弟想升你官你不要,赐你大宅子你也婉拒,你这么不图名利的一个人,难得见你对什么宝物感兴趣,我自然是要成全你的。”

    怀瑾凑到她耳边,用腻得发浆的声音说:“那就多谢……夫人了!”

    赵瑜羞红了脸,狠狠一跺脚转过身,羞道:“你这人不正经。”

    倡姬那边刚点完嫁妆,下午春平君赵熙便过来了,太后殿中的宫女一见到春平君,便心照不宣的全退了下去,只有韩念依然侍立在一旁。

    “这时候不在忘忧馆,倒跑我这儿来了?”倡姬坐在榻上,语气十分冷淡。

    赵熙过去坐下,揽住她:“女儿都要出嫁了,你还跟我赌气!”

    春平君和倡太后私通的事,韩念早已知晓,听到春平君毫不避讳,他也并无所动。

    倡姬在赵熙胸前锤了一下,怨怪道:“你还有脸提女儿,白天备嫁妆也不见你来!”

    赵熙道:“外人眼里我到底只是王叔,哪怕瑜儿和迁儿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不能认,难道你想连累两个孩子吗!”

    倡姬满不在乎:“迁儿是大王,有你和郭开相辅,整个赵国谁敢对我们指手画脚。说到底你是嫌我美貌不再,不愿常来见我。”

    赵熙鼻子里重重出了口气,道:“妇人之见!你当赵国宗室那些人都是吃素的!”

    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不可闻:“赵嘉还在代郡呢,若迁儿被揭发是我的儿子,他一定会联络邯郸的大宗伯,借机起兵。现在秦赵开战的节骨眼,不要多生事!”

    倡姬不屑道:“秦国战败是板上钉钉的事,有何可惧!”

    赵熙沉吟:“虽这么说,到底秦国还没收兵……”忽然的他话锋一转,问道:“说来我还没见过元锦,你觉着好吗?”

    倡姬点点头:“我瞧着还行,就是出身差了一层,不过女儿喜欢,她喜欢就好。”

    赵熙缓缓道:“今日有一个人从秦国逃了回来,是当年和元锦一起入秦的细作,这人昏迷前说赵国派去的细作除了他全都死了……”

    一旁的韩念身子一紧,眼中渐渐起了波澜。

    倡姬坐直身子,紧张道:“元锦不是回来了吗,你是说……不可能吧,他可是郭相的儿子,怎么可能有假!”

    赵熙摆摆手:“我已让医师给那人医治,又叫人把他送到相国府去,具体的事,让郭开这个老东西去管吧。”说到这里赵熙冷哼一声:“郭开贪得很,要不是胜局已定,我才不会顺了他的意把李牧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