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良的唇弯得越发厉害,松开她的手,低声问询:“你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不知道。然而忽又想起张良喜欢自己的时候,她还没多大,她特别想问一句,你该不会是有恋童癖吧?

    张良又催促了一声,怀瑾想了想,促狭的笑道:“你猜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门外忽然有了动静,两人都一下噤了声,听了一会儿是夏福起床,大约是上了个厕所。关门声一响,怀瑾才松了口气,话说,好像偷情啊。

    “你这次待多久?”怀瑾问。

    张良有些抱歉的看着她:“歇一天就得走了,韩国那边还有很多事……”

    怀瑾忽想起自己在秦国这边收到的消息,她有些犹豫的开口:“据蒙恬跟我说,他父亲蒙武将军……”

    张良一下捂住她的嘴巴,认真又无奈:“姮儿,你如今身在秦国,就不要再担心别国的事情。国事是国事,你和我是私情,你若告诉我秦国的消息,就是叛国,我不想你左右为难。”

    心头一松,同时也有些惆怅,她踟蹰着,问道:“如果有一天秦国和韩国开战了……”

    “迟早会打起来的,”张良斩钉截铁的说,然后有些惆怅:“韩国一定会败。”

    末了他又叹道:“韩国如今就是一团烂摊子,内斗不断……”

    说了几句他失笑:“算了,不与你说这些。”他们之间,暂时还是不要谈这些事情。

    怀瑾忧虑的看着他:“你既然觉得韩国必败,为什么不离开?”

    “我父亲不愿走,终究是韩国人,即使我们知道败局已定,也忍不住想再拼一把。”张良淡淡的说:“那里毕竟是故土。”

    两人站的是不同立场,怀瑾长叹一声,抱着他的肩不说话。张良抚着她的手,问道:“你,可愿意跟我走吗?”

    问完他又笑了一声,自嘲道:“我知道我是白问。”

    “等我完成了自己的事情,我就跟你走,天涯海角都跟着你。”怀瑾靠在他肩头,欢欢喜喜的说着。

    张良拍了拍她的脑袋:“好,我等你。”

    “那……今明两天你就睡在这里吧,别出去了。”她说。

    张良斜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有别的歪心思?被这眼神一瞅,她就心虚不已,强行镇定着:“我保证,规规矩矩的。”

    张良摇摇头,站起身准备出去,她赶紧拉住他,委屈道:“我都留你了!”

    张良无奈的看着她:“张豆豆还在外面,我得让他先去驿馆,不然这么冷的天,只怕他明早要冻成冰柱了。”

    她为自己的迫不及待小小的害羞了一把,然后松开手。

    张良很快就回来了,回来时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怀瑾这才看清嬴政送的那根簪子,果然是玉,通体晶莹,一看就不是凡品。

    头发再次散下来,张良动作轻柔的重新给她挽了一个髻,然后从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中拿出一根玉簪,是一枚天青色的兰花玉簪,怀瑾一把抢过,上面还刻了字:姮。

    她欣喜的看向张良:“这是你刻的?”

    张良点点头:“这是我亲手刻的,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她猛的点头,头发差点散掉,张良把簪子插在发髻上,认真说:“以后只许我给你挽发。”

    仿佛吃了蜜糖一般,她笑嘻嘻的凑过去:“哟,现在就开始宣示主权了,你好霸道!”

    “我们……”张良顿了一下,目光清亮:“你刚刚可是说了,天涯海角都会跟着我吗?你是我将来的妻子,自然只能我来替你挽发。这根簪子,是我送给你的及笄礼,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他一羞赧起来就有些不自然,旋即又问她:“你有什么贴身之物吗?”

    怀瑾反应过来,是要互换信物了,但是犯难的是,她在秦国鲜少带首饰,也没什么东西是日日带着的。见她为难的想了半天,张良道:“没有就算了。”

    “有有有!”怀瑾找了一个香囊过来,把里面的香料包取出来扔了,然后拿起剪刀剪了自己一小撮头发,用一根红绳绑好放在香囊里。

    张良忍不住又笑开来,他也拿起剪刀剪下自己一缕头发放进去,然后郑重的把香囊收在怀里,然后道:“我们是不是太快了,结发……是大婚时才有的。”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是你问我要贴身之物的呀!

    张良润泽的唇瓣再次弯起,怀瑾忍住想扑上去啃的冲动,问他:“要不要洗个澡?”

    “那需要把夏福叫起来了,我不会烧水,你会?”张良问道。

    她卡带了,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转身去叫夏福了。夏福先是看到她一身女装,懵逼了半晌,后又听到她说去烧水,更加迷茫了,梦游似的去了厨房点火烧水。

    等他拎着水看到张良的时候,呆滞的点点头,然后瞬间清醒,一张脸瞥得通红:“张张张张……”

    “你好啊,夏福。”张良穿着薄薄一层单衣。

    “我可能还在做梦罢。”夏福倒完水,自言自语,放下桶子就出去了。

    怀瑾给张良拿了一套寝衣过来,是上次他睡这里穿过的,后面夏福也没穿了,就被一直收在柜子里了。

    推来屏风挡在浴桶旁,张良一根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把这个试图偷窥的色女赶了出去。怀瑾心里一乐,脱了衣服散了头发,转身去床上躺着了,薄薄的屏风能挡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