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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今天去清泉镇。温迪曾经邀请她在蒙德停留,大概也是因为这里有一处清澈的湖泊。

    十星慕嗅了嗅,惊喜道:“很适合栖息呢。”

    她没来过清泉镇,感到这里的水脉纯粹而熟悉,仿佛有同类的气息。

    几处山石围绕着一个湖泊,光影婆娑,近岸的垂柳掩映,湖面飘着几朵荷花。

    一位脊背佝偻的老人站在湖边,像在守望什么。

    艾尔海森上前搭话:“你好。”

    “啊,你好。”老人看到两人,微微一笑,“风花节热闹得很,怎么会想来清泉镇?大家都去城内了。”

    “过来旅游。”艾尔海森说,“听说这里有泉水精灵。”

    十星慕看了一眼身边这人。

    艾尔海森没提过他来清泉镇是要干什么。

    老人闻言,慈爱的笑意顿了一下。

    艾尔海森望向他。

    片刻,老人才说:“很多年前,是有过的。”

    老人慢慢地讲起往事。

    镇子上的人们叫他老芬奇,很多个日升日落之前,老芬奇前面没有那个老字的时候,清泉镇的的确确存在过一只童话一般的精灵。

    相信童话的孩子们会长大,忘掉幼稚的幻梦,而许下诺言的人永不违背。

    “就当是个童话故事吧。”老芬奇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两个年轻人的时候,他有一种遗憾被弥补圆满的感觉。

    “那只纯水精灵不在这里了吗?”艾尔海森问。

    “她离开了。有好几十年。”十星慕俯身,手指穿过冰凉的湖水。

    老芬奇略显诧异地看向十星慕,不明白为何她如此笃定。

    “路上见到的话。”十星慕对老芬奇笑了笑,“我会让她回来一趟的。”

    *

    枫丹的水并不纯净,在被深渊的灾厄气息污染之后,自然生长的纯水精灵寥寥,大多是浊水幻灵。

    那时许多的族类都离开了。

    十星慕:“想回去看一眼。”

    既然清泉镇的泉水精灵已经离开许久,那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艾尔海森思索一会,然后答应了:“好。明天?”

    确定了明日的行程,这一天便显得无所事事起来。

    十星慕感觉自己大概已被传染上了蒙德人的散漫,走路都显得慢吞吞的,节省能量,停止思考,只去踩艾尔海森的影子。

    “走路需要看路。”艾尔海森再度提醒。

    “只要严格跟着你的步子,我就不会摔倒。”十星慕说。

    她选择继续放弃自己的脑子。

    两人又这么安静地走了一会,然后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

    十星慕紧急制动。她刹住车,从艾尔海森身后探了个头:“怎么了?”

    火炬一样的独眼闪烁出即将发射的火药,机械传动,发出声响。

    遗迹守卫。

    “不想打架。”十星慕进入省电模式。

    艾尔海森也并不想在不必要的事物上花费格外的时间。他计算了一下距离,比较到底是绕路还是直接动手。

    两个人就这么在原地站住了,一幅任由宰割的模样。遗迹守卫锁定。

    在激光射线即将发射的前一秒,一把蹭亮的剑击穿它的弱点。

    没能来得及再做攻击,它缓缓倒下。

    那把剑再度绕了一个漂亮的回旋,飞到一个人的手中。

    那人有如朝阳的金发,她利落地收剑,惊讶地望向艾尔海森和十星慕。

    十星慕同样讶然:“旅行者?”

    荧也一脸惊异:“宝箱?”

    十星慕:?

    就见荧嘀咕着什么“怎么探索度满了还有个镇守宝箱原来我是个瞎子么”一类的话向他们身后的宝箱跑去,一边挑挑拣拣,顺便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不是去佩特莉可了?”

    “嗯,发生了一点事。总之事情都解决了,现在在蒙德……怎么算?度假吧?大概。”十星慕不确定道。

    她是通过裂缝来的蒙德,而旅行者又是怎么从枫丹远渡重洋来的。

    嘶,这个问题不能细想。

    但是见到很久没见的朋友,十星慕还是蛮开心的,欢快地扑到她身上。

    “很久没见么?才过去几天而已啊。”荧无奈,觉得这家伙短短的时间不见,变得黏人了许多。

    她狐疑地望向艾尔海森:“你对小星慕做什么了。”

    艾尔海森没有回答,把十星慕的帽子往下又压了一点。

    十星慕毫不在意他的举动,与旅行者聊起来。

    “啊?你们打算现在就回枫丹吗?”旅行者说,“要不再等个十几二十天。蒙德和璃月最近要举办一场诗歌交流会。”

    她还没过主线。在尽职尽责地锄大地。

    去枫丹大概也不会发生什么。

    “是这样吗?”

    “当然。听我的准没错。”荧骄傲道,“我可是无所不能的荣誉骑士啊。”

    “不过说起来,之前就很在意了。”

    旅行者指了指她的帽子,狐疑道:“今天太阳不大啊,怎么还要戴一个帽子。”

    “呃……那个……”十星慕讪笑,小声说,“感觉不太自在啦……”

    “有什么不自在的?我想看看。”

    派蒙飘到她的头顶,尝试掀开,十星慕倒也没有阻止。

    一对略显无精打采的毛绒耳朵暴露在日光之下,软乎乎的短毛泛起浅淡的光。